高的旗語臺。這座高臺是用碗口粗的木樁支起來的,頂端大約五尺見方,鋪上了木板,專門供將官旗語發令之用,整個校場之中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旗語。旗語臺並不大,陳去華與蘇簡兩人站在臺上,略微有點侷促,因此,蘇簡便立在陳去華的左後方,希望不會打擾到上司發號施令。
蘇簡站在旗語臺上,面前整個神武大營一覽無遺。不僅這廣闊的演武場,背後的律水,甚至更遠處的寶泉山都能一一得見。蘇簡扭頭看了看點將臺,臺上眾人有的看著校場,也有人正向著旗語臺看來。蘇簡見那正是斜坐在蘇觀海身後的蘇筠,向他極緩極緩地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
陳去華登臺之後,揮手打出了第一份旗語。這時,大約兩千名林字營士兵列隊進入校場。
如果風字營的入場能用一個“懾”字來概括,那麼能形容林字營入場的字就只有“平”了。只見士兵們排著簡單的佇列默默地走入場中,竟然還有數百士兵在後推著獨輪小車的。風、火、雷三營計程車兵見了,開始低聲議論,還有人鬨笑出來,在演武場上聽了十分刺耳。林字營計程車兵們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循著號令來到校場中央。
這時,陳去華右手紅旗揮出,見了這個訊號,原徵氣運丹田,大喝一聲:“林字營,就地紮營。”
聽了這聲號令,鬨笑之聲就更響了——“難道林字營每天就練紮營來著?”
林字營計程車兵,聽了這聲號令,馬上開始行動,兩千人,分成若干個小隊,由一人統籌,各司其職,一絲不亂。有拆卸輜重的,有準備營帳的,有打木樁的,在紮營眾人之外,還有一排士兵手持兵械,在外圍守衛。蘇簡感覺,也就三四分鐘,已陸續有小隊向原徵報告,紮營完畢。大約五分鐘之後,已經所有的小隊紮營完畢。原徵轉身向陳去華行了一禮,然後退開。
這一下,鬨笑之聲漸去,隨著眾人看清這紮營的陣勢,讚歎之聲開始多了起來。將官的營帳在內,士兵的營帳整整齊齊立在外圍,最外圍竟然設了一圈矮柵欄,負責守衛計程車兵立在欄外守衛。其餘士兵排成一列,站在自己小隊的營帳之外。
蘇簡與其餘在點將臺上觀賞演武的嘉賓一樣,站的較高,因此也看的很清楚。林字營所扎的營帳並不是單純的紮營那麼簡單,整個營地的佈局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和主將營帳一樣,糧草和備用的兵械被普通士兵的營帳圍在正中,另外設了專人守備。士兵營帳外圍下風處,單設了造飯處,挖了幾個灶眼,簡單搭設了造具。營帳的一端,有兩間帳幕顏色不同的營帳,帳門口寫著一個“醫”字。蘇簡分明見到霍先生昂首挺胸地立在門口,這想必就是霍先生負責的醫務營了。
原徵行完禮之後,陳去華特意停了一會兒,讓嘉賓們看清楚這在極短的時間內搭建的極為實用的營帳,然後左手藍旗揮出,原徵見了,又是一聲大喝:“林字營,拔營!”
拔營的時間比紮營的時間要少的多,蘇簡只覺得地面上人影晃動,幾乎看花了眼,還沒有看清楚各人的行動,只見原先已經搭好的營帳就都不見了,帳幕被收起來打包放在了輜重車上,木樁被起出,堆在一側,所有的輜重都被收拾好裝車,連行營外的短柵欄都被拆開,單獨堆放在一側。原先造飯處挖設的灶眼也已經被填平,演武場的地面像是完全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光潔如舊。
接著,林字營計程車兵們恢復原有的佇列,極為安靜和迅速地離開場地,只留下乾乾淨淨、不見一絲痕跡的校場。
這時候,神武大營內破天荒地爆出“轟”的一聲叫好。紮營與拔營,這等再簡單、再基礎、再平凡不過的行動,原本最被人忽視的,卻也是最多細節的,竟然在林字營這裡表現的“滴水不漏”,無處不體現著精心的安排,卻又完成的如此迅速、乾淨和利落。
原先的兩千名士兵退下之後,陳去華接著發出指令,林字營陣中又走出兩千人,這回由楊安總領,楊安身後跟著姚平與庾信。
蘇簡見了陳去華髮出的指令,便知道這次是要操練各種陣勢了。果然,在陳去華的指令下,楊安一聲號令,這兩千人分為二十個小隊結成圓陣。
圓陣多用於防禦,此時這兩千人模擬了受到攻擊時,馬上就近結為圓陣的情形。每個陣中有一名小校發號施令,最外圍是盾牌手,大約四十名左右,用盾牌結為防禦。向內一圈是一排攻擊手,手持長矛或是刀劍,只要施令者一聲令下,盾牌手側身讓開,圓陣便露出攻擊空隙,攻擊手趁機手持武器,攻擊來襲的敵人。再內圈還有十幾名士兵居中策應,在外圍士兵受傷或者是失去兵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