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一條人命,這次都怪我,你一定要全力救他的命,不然,我就成了殺人兇手,這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甫醫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少女瞬間變化的臉,“倒還不至於會死人,總之,微臣會盡力的,郡主,你還是先行去休息一會,反正,現在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若是不看著他好起來,我放心不下。”郡主抿了抿唇,她這次可是惹上大禍了,聽父王說,這個叫梨佔雪的,是個很重要的人,一定不能出事,雖然她不懂那些什麼所謂的重要,但是她微偏著頭看著梨佔雪,“你還要去找輕雲姑娘,可千萬不要死啊。”在提到輕雲時,她親眼見到梨佔雪的手指動了動,大叫,“甫醫,他醒了,我看到他的手指在動。”
甫醫低頭注視,梨佔雪就像是一個有生命,卻無生機的活死人,哪裡有動的跡象,重重的嘆了口氣,“郡主,王爺下了命令,這個人不能有事,若是有絲毫的差錯,微臣可是會掉腦袋的,郡主若是閒得無聊,還是去外面玩會吧。”說完,給下人使了個眼色,下人只得連哄帶騙的將少女請了出去。
甫醫擦了擦額角即將流下的冷汗,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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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灑在輕雲的身上,她悠悠醒轉,一睜開眼,正好見到梵玄月正好看著她,四目相接,心裡有片刻的停頓,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從梵玄月的身邊跳開,“對不起,昨夜我本是怕是傷口感染會發燒,想守著你的,沒想到居然睡著了,沒壓到你的傷口吧?”
梵玄月有些哭笑不得,輕雲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看樣子,你的傷要完全好,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是。”
“沒關係,你的藥很有用,今天我已經覺得精神好了許多。”梵玄月掙扎著起身,看著窗外,“昨夜我們選了這條小路,比原定的路線要遠上許多,南宮瑱在發現我們調虎離山之後,必然會窮追不捨,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立刻起程吧。”
輕雲點了點頭,但是眉宇間有些散不去的擔憂,梵玄月看著她,輕聲問道,“你是在擔心廣宜和司徒府上下麼?”
她哪裡有資格和本事去擔心所有人,前世的仇怨,今世總算是得到了補償,司徒樂風死了,南宮玉與司徒樂宵終於是選錯了人,也同樣是被南宮瑱軟禁於王府,此生註定會鬱鬱而終,許清玉失去了讓她驕傲的資本,現在也已經形同廢人,她和娘都已經平安的離開了京城,也許,新的生活即將展開,看起來,她應該已經了無牽掛了,可是,一想到無辜的廣宜,或許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受到牽連,心裡難免會隱隱作痛。
“輕雲”
“我沒事。司徒府身為三朝元老,在朝廷地位不淺,我爹更是皇上的太傅,相信他也不會因為我的逃離而對他怎麼樣,況且,皇上也不過是懷疑你的身份,並沒有真憑實據,皇上初登帝位,身邊本就缺少可信任之人,我爹對大周與皇上同樣忠心,相信他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
梵玄月對她的透轍分析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些後果在下早就已經想到了,只是,我答應過你的事,怕是已經無法做到了。”
輕雲不解的看著梵玄月。
“我現在身負重傷,已經沒有能力繼續保護你,此去關外的路甚是遙遠,途中會遇到什麼危險我根本就無法預測,若是你想活著去見梨佔雪,最好的辦法,就是與我分頭走。輕雲,我去大路上引開南宮瑱的追兵,你拿著這塊令牌,去我之前給你說的地方與我的人會合,他們一定會保護你去到關外找到梨佔雪。”說完,梵玄月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交到輕雲的手上。
輕雲接過令牌,突然覺得有些沉甸甸的,抬眸看著他,“我與你終是敵人身份,為了我,你這麼值得麼?”
梵玄月似乎是很認真的在考慮輕雲的問題,片刻之後才笑著答道,“在我的心裡,沒什麼值不值得,只有想不想做。其實一離開京城,雖然你是擔心我的傷勢,但是,你眼底的輕鬆,很是明顯,那個地方讓你感到窒息、壓抑,現在的你,像是離籠的鳥兒,自由自在。我早就說過,我們是同一種人,這種感覺,我太瞭解了,也許,我只是想放飛你這種自由的情緒而已,像是放飛我自己。所以,你也別把我想得太偉大了。”
“不可以,你身份尊貴,若是你因為我被皇上抓回去,我便成了楚安國的大敵,不是又把我捲入另一場鬥爭中去了嗎?”他根本就沒有這個義務去為她犯險,況且,這次根本就是因為她拖累了他。
“你剛才也說了,我的身份尊貴,南宮瑱抓到我也斷不會傷害我,我尚是比你更有用的棋子,就這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