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碗”杜默說到此處停住,杜拂日聞言看了一眼,卻見杜默面前的五瓣葵口貼金箔秘瓷碗與自己面前的竟是一模一樣,分明是一窯所出的成套瓷碗裡的兩個,杜家是城南望族,最是講究規矩的,此刻殿上四周又無人,杜默不免道,“貴主徹夜未歸,白晝也是,憲宗皇帝英明,本朝卻是一直承平,這些宮人想是都被昨晚嚇得慌了。”
杜默道是珠鏡殿上的宮人慌張之中才讓主僕用的茶碗一樣,杜拂日卻笑了一笑,搖頭道:“這碗茶卻是他們故意這麼端上來的,這是在暗責我等!”說著擺了擺手,“不是什麼大事,你只管喝就是。”
杜默皺了皺眉,旋即明白過來——從來主僕有別、上下有差,如今珠鏡殿上明知道他與杜拂日乃是一僕一主的身份,卻偏偏還要拿同等器皿上茶,甚至是一套裡面的兩個,惟恐他們看不出來是同等對待,這分明是在罵杜氏尊卑不分!
“貴主究竟是女郎。”杜拂日有命,杜默也不推辭,放下茶碗後,低聲評論了一句,他的言下之意,自然是元秀從回殿以來的舉止,無論是藉著杜拂日想扶她下馬車,暗中掐傷後者以發洩,還是將他們一晾許久,以及此刻藉著上茶指桑罵槐,都是十足的女郎氣兒。
杜拂日正要回答,那邊元秀卻終於姍姍而來了,但見她新換了雙螺髻,髻上纏著兩串珍珠,燈火下固然華彩熠熠,但色澤都是偏於雪白的,乍一看去還以為是白色,除此之外並無裝飾,再看她面上不施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