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見著墨染塵視線遠遠的瞟來,楚雲裳又是一陣後悔,心說自己高興個什麼勁啊,好似真的和墨染塵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似的,她這個所謂的寧王妃,完完全全是披羊頭賣狗肉而已,沒必要如此盡心盡力吧。
只是既然進來了,也不好就這麼退下去,只得慢慢挪動腳步,慢慢入內。
或許是因為楚雲裳做的太過明顯的緣故,惹的墨染塵心頭一陣不快,他眉峰聚起,不悅的喝道:“楚雲裳,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的膽子不是很大的嗎?這般裝腔作勢是給誰看的?”
楚雲裳氣結,心說這火氣可是來的有點莫名其妙,她好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說謝謝也就罷了,偏偏還橫眉豎臉,這態度,也忒惡劣了點。
輕聲哼了一聲,楚雲裳壓制住心頭的反彈情緒,說道:“我就是進來看看,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楚雲裳就要走,她腳步還沒邁出去,就聽墨染塵一聲大喝:“站住。”
楚雲裳無語,扭過身來,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奈的說道:“王爺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墨染塵倒是沒想到楚雲裳這種時候還這麼冷靜,一時間倒是微微一愣,他的視線,在楚雲裳的身上緩緩掃過,從腳底,到臉上,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曾放過,似乎要將楚雲裳這個人給看穿。
他的視線太過凌厲,眉峰聚起,那眼神彷如兩柄犀利的刀子,刀光劍影肆虐之下,割的人肉疼,心也疼。
楚雲裳自是知道,春季狩獵之行,自己所表現出來的不一樣的一面,太過驚世駭俗,她救人的時候又太過賣命,純屬用力過度,墨染塵心裡若是沒有想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就算是有想法,她也覺得此時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滿心思想著的,不是怎麼應付墨染塵即將到來的怒火,而是想著怎麼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這種事情,自然是拖一天算一天的,最好是拖到墨染塵將月亮山上發生的事情全部忘記才好,儘管這種可能性絕對沒有。
楚雲裳如此想著,眼珠子一陣滴溜溜的亂轉,一看就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這模樣看的墨染塵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到最後到底是氣還是笑都有點分不清楚了。
沉吟了一會,竟是滿腔怒火無處可發洩,反而語氣變得輕柔了一些,輕聲問道:“我是想問問你,我昏迷了多久?”
“啊?”楚雲裳微微一愣,立即說道:“大概五六個時辰吧,不是很久。”
這“啊”的一聲,又是將墨染塵給刺著了,這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語氣轉冷,寒意凜然的說道:“是啊,才五六個時辰,剛好死不掉。”
楚雲裳的臉又是垮了,哭喪著臉說道:“我可沒想過要你死,不然我幹嗎拼了老命去救你。”
墨染塵氣結,大聲說道:“我有說讓你救我嗎?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德行,我看你是恨不能把本王氣死才好。”
楚雲裳舉手投降,一副絕對沒有這種想法的態度,開口勸道:“王爺,無琅國師說過,氣大傷身,你受了重傷,又是舊疾發作,元氣大傷,不宜動怒,要多多注意休息,我看天色也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啊,你慢慢休息。”
楚雲裳就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是話還沒說清楚,墨染塵又哪裡會這麼輕易就讓她離開,又是一聲大喝:“楚雲裳,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本王的話都不聽了是嗎?你反了天了。”
“哎,王爺,你到底要怎樣啊?”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怎麼也躲不過,楚雲裳只得引頸待戮了。
“你還有臉說我要怎樣,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哪裡有一點王妃的姿儀?”墨染塵出聲訓斥說道。
不知道為何,他原本是一個淡冷的性子,可是卻總是輕易就被楚雲裳勾起心頭的怒火,好似不教訓一番,心裡不痛快一般。
“那我該怎麼樣?”楚雲裳聽墨染塵說著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居然一下子被逗樂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墨染塵俊臉一板,又要訓斥,那話到嘴邊,偏偏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楚雲裳雖然長的不漂亮,那張臉可謂是平庸至極,但是她一笑,那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又長又媚,便是多了幾分花明雪豔的瀲灩之態,自有一股風流的儀態流露出來,和平素呆呆傻傻的樣子大相徑庭。
更何況經過春季狩獵一事,墨染塵早就得楚雲裳並非是那個一無是處的草包楚家六小姐,她有秘密,這秘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這張臉,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