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淡然輕笑:“諸位既然來到太子府,自然就是我的客人,哪裡會有什麼麻煩。想必,諸位也不會給我添麻煩的不是嗎?”
一句話,反其道而行之,堵住了齊亦風的嘴巴,齊亦風乾笑一聲,率先將杯子裡的酒飲盡。
秦書容笑的溫文爾雅,書生氣極重,他舉起酒杯,朝墨染塵示意一笑,說道:“謝謝太子的美酒,若有機會前去秦國,定當厚待。”
他生而為秦國太子,卻淪為墨龍國質子十五年,秦書容這話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想必若墨染塵去了秦國,可不僅僅是厚待那麼簡單。
墨染塵眉笑眼不笑:“早就聽聞秦國盛產一種叫瓊漿的美酒,若是有機會,定當前往,讓太子殿下請我好好喝上一壺。不過現在,我先請太子喝一壺。”
喝一壺,可不是什麼好話,至於誰讓誰喝一壺,誰是東道主誰是客人,一言以斷之,現在在墨龍國,墨染塵是主人,自然是讓秦書容喝上一壺了。
酒宴才開始,機鋒便層出不窮,酒雖好酒,宴,卻絕非好宴了。
蕭慎眉頭微微一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太子殿下,我敬你。”
說是敬酒,自己卻先喝了,蕭慎心思玲瓏,可見一斑。
果然,墨染塵眉頭微微一皺,淡笑著說道:“世子客氣了,我敬你與你敬我,又有什麼區別,世子既然喝了,我又豈能矯情。”
墨染塵仰起脖子,喝掉杯子裡的酒,迅速滿上一杯,道:“世子,我再敬你一杯。”
蕭慎微微詫異,輕笑點頭:“好。”
又是一杯,失去的主動權,再度回到墨染塵的手裡。
墨染塵為人沉穩,滴水不漏,一旁的楚雲裳看在眼裡,會心微笑,原本她還擔心墨染塵不擅交際,卻是未曾想到,不過第一杯酒,墨染塵就給了他如此驚喜。
細說起來,墨染塵並非是八面玲瓏之人,但是他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天生的王者氣度,比之齊亦風和秦書容,毫不遜色,甚至隱隱壓上一頭,至於蕭慎,在楚雲裳看來,完全就是湊個熱鬧罷了。
第一杯酒過後,氣氛變得活絡了一些,大家開吃吃菜,秦書容拿起筷子,夾起一片百合,笑了笑,說道:“百合花,還是在楚國開的最好,秦國國內,百合開的一片凋零,都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便連同一樣的花,開在不同的地方,也是大不相同。”
齊亦風夾起一片鱸魚,說道:“齊國地處草原,水源極為珍貴,放牧牛馬之時,都是逐水而居,山高水寒,比之墨龍國國內的風景宜人,大大不同,這魚,味道不錯,我很喜歡,可要多吃點才行。”
說完,二人看了蕭慎一眼,蕭慎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了一圈,笑道:“還好,我不挑食。”
他倒是聰明,不湊這個熱鬧了。
秦書容和齊亦風,表面上是在說食物,實則是借用食物,談論各國的風土人情。
秦國百合花開的一片凋零,楚國水土肥沃,正是花開之時,秦國大軍南侵之心,並未斷絕。而齊亦風說的更是直接,北方苦寒,墨龍國風景宜人,兩相比較,南下之心,昭然若揭。
楚雲裳雖然知道這頓飯不太好吃,卻是沒想到會變得這麼難吃,一時間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的很,
她咳嗽了兩聲,拿過水杯漱口,說道:“山高水寒出好漢,牛馬背上出英豪,若北人南下,喝溫吞水,吃陽春米,只怕除了腸胃水土不服,性子也會隨波逐流,進而變得綿軟,失去了剛烈的個性,此舉,是否捨本求末?而我聽說秦國鹹城牡丹花此時正是開的正豔之時,牡丹花貴為百花之首,豔冠群芳,倒也讓人心生羨慕,畢竟楚國,可開不出那般好看的牡丹花。”
她故意打亂了順序,先說齊國後說秦國,題外之意就是,她首先是墨龍國的太子妃,而後才是楚國的華韶長公主,遣詞造句,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淡淡然的幾句話,就是讓齊亦風和秦書容臉色微微一變,齊亦風順著她的話說道:“我應該叫你太子妃,還是華韶長公主呢?”
“有區別嗎?”楚雲裳反問。
“自然有區別,楚國是楚國,墨龍國是墨龍國,不能一概論之。”齊亦風挑撥離間。
楚雲裳笑了:“若是有一天,這天下只剩下一個國家,那麼在你看來,是墨龍國,還是楚國?”
齊亦風話語微微一滯,覺得這話怎麼回答都不對勁,秦書容說道:“為什麼會只剩下兩個國家?”
楚雲裳答道:“楚國和墨龍國結盟有天然的優勢,齊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