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遮住半邊臉頰,在臉上留下兩團小小的斑駁的黑影,愈發顯得她面板白皙細膩,沒有一絲的瑕疵,巴掌大小的一張臉,我見猶憐,墨染塵看著看著,不由痴了
明月城的午後,太子府之外,街道之上人來人往,喧囂熱鬧,留芳苑之外,府內的傭人忙碌著日常的事物,腳步匆匆,而留芳苑之內,楚雲裳和墨染塵,心靈契合,安寧靜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雲裳開口說道:“好了。”
墨染塵笑,手指在楚雲裳髮間撫過,挑起一抹青絲,說道:“我給你綰髮?”
楚雲裳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好啊。”
她如樹袋熊一樣的依附在墨染塵的身上,將自己交給墨染塵,墨染塵將她抱起,女人身體輕盈柔軟,如若沒有重量,令的他的心微微的疼。
“以後要多吃點才好。”他說道。
“好。”楚雲裳點頭,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覺得好。
墨染塵笑了,眉眼之間,和煦溫和。
墨染塵將楚雲裳放在梳妝檯前,拿起桃木梳,挽起青絲,慢慢的梳落,他的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的模樣如若梳著的不是頭髮,而是獨一無二的珍寶。
楚雲裳,可不正是他的獨一無二。
楚雲裳眼睛微微眯起,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心裡一片清明,什麼都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
墨染塵手裡拿著梳子,熟練的給楚雲裳將頭髮梳直,偶爾抬頭,透過青銅鏡,看著鏡子裡清麗的人影,腦海裡冒出一句詩詞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沐浴過後的楚雲裳,臉上身上,未經任何點綴,正如清水出芙蓉。
“為什麼你梳頭髮的動作這麼熟練?”歪著脖子,楚雲裳好奇的問道。
墨染塵梳頭髮的動作微微僵硬,手指,慢慢的從楚雲裳的髮間滑開,沉默了一會才道:“當年,我曾經為母妃綰過發。”
“母妃?”楚雲裳第一時間就是想起王府後院假山之下的水晶棺材之內的那個女人來,她趕忙說道:“對不起,我”
“沒關係。”墨染塵擺手打斷她的話,說道:“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幾乎都要忘記以前的事情了。”
若真的忘記,為何會一直不將母妃下葬?為何綰髮的動作,如此熟練。
楚雲裳心底一嘆,情知墨染塵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她抓過墨染塵的手,輕聲說道:“殿下,當日你在天牢之時,我跟隨著一隻波斯貓,進入過假山之內。”
“什麼,你”墨染塵心頭大震。
墨染塵的反應出乎楚雲裳的意料之外,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將事情交代了一遍,墨染塵聽著,眸中,閃耀著一片死灰之色。
“我當時並不知道假山之下有著這樣的一個秘密,並非有心褻瀆你的母妃,若是你需要,我可以向你道歉。”楚雲裳認真的說道。
一根手指,輕輕的撫摸在她的嘴唇之上,墨染塵搖頭說道:“往日如雲煙,其實我也在等待著雲開霧散的那一天,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若是母妃泉下有知,也是不會怪你的。”
停頓了一下,墨染塵接著說道:“過段時間就是母妃的忌日,你可以陪我一起再去看看母妃嗎?”
“當然可以。”楚雲裳點頭,心頭寬慰,她知道,自己終於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墨染塵塵封已久的內心。
“謝謝!”墨染塵不知為何說出了這句話,感情卻是無比的誠摯。
楚雲裳嗯一聲,算是應了下來,她知道,母妃的死,一直是墨染塵心裡的一團陰影,這團陰影一天不曾散去,墨染塵就一天會糾結於痛苦之中難以自拔。
他接受她,也是這團陰影,雲開霧散的開始。
楚雲裳笑的開心,說道:“我唱一首歌給你聽吧。”
“你會唱歌?”墨染塵驚起。
楚雲裳自得:“你且聽著,看好不好聽。”
她拿手撩起唇邊的一絲頭髮,淺吟低唱:
青黛細掃啡眉翠色如秋遠山,
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螺蛾,
眉心濃黛點看額角輕黃,
掃黛嫌濃塗銘訝淺何問入時?
丹銘續錄十眉圖釉手卷畫絹。
墨染塵從未聽過旋律如此奇怪的歌曲,或者說,從未聽過一曲節奏如此朗朗上口的歌曲。他聽著聽著,不由有些痴了。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墨染塵疑惑的問道。
“淺畫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