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話,她是一個活的相當自我的人,換句話說就是目中無人,但是有些事情,潛移默化之中,總是在以一種不可抗拒的方式在轉變。
比如說她嫁入寧王府,比如說月亮山上那一起血腥的獵殺,又比如說仁和殿內,那殺人於無形之中的勾心鬥角。
所以,她終究是變了的,至於變化有多少,楚雲裳不知!
她接著說道:“你剛才問我什麼時候會真正的撕下這張人皮面具,說起來不怕你笑話,這個問題,我在無聊的時候,還真的想過。在我少女時期,就經常做一個夢,夢見有一個王子,騎著白馬朝我走來,娶我為妻,新婚之夜,我為他撕下這張醜陋的人皮面具,不為傾國傾城,只為傾倒他一人。不過這個夢,大抵就是一個夢,或許這一生,永無實現的那一天。”
說完之後,楚雲裳輕聲吐了一口濁氣,眉宇之間,有些愁緒在發酵蔓延。
可是這話,卻是令的墨染塵心頭大震。
他是不是那個王子?是嗎?不是嗎?
如若是,為何她沒有在新婚之夜,為他撕下這張人皮面具?
難道說,他終究不是她要尋找的良人?
為什麼?
心頭,一股莫名的怨氣和怒氣在一點一點的滋生,明明是立於春陽之下,卻還是感受到了一種透骨的冰涼!
終究是不該問的,因為早就該想到,這個問題,一旦問出,就是傷害。
傷了他,也傷了她!
心底一聲暗歎,墨染塵腳步輕移,最後望了楚雲裳一眼,旋即斂了斂衣袖,大步往外面走去。
行走如風,那風,冰冷刺骨!
這是絕望的心情嗎?
楚雲裳望著他的背影,微微走神。
墨染塵,你是在生氣嗎?
可是,你為何要生氣?
如果我愛上了你,或者你愛上了我,我自然會撕下這張醜陋的人皮面具。
可是你我之間,有愛嗎?
有,還是沒有?
無人回答,楚雲裳只是看著墨染塵消失的背影,怔怔走神,眼角,不知何時一滴眼淚悄然滑落,那眼淚滑落至嘴角,是鹹的。
或許,是愛了吧,只是這愛隱藏的太深太深,無從察覺,楚雲裳心想,旋即,她輕輕甩了甩腦袋,甩掉這一絲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
隨著風,鞦韆,越蕩越高,楚雲裳的身影,在風中,起起伏伏,裙襬飛揚,可是,她不快樂!
心好似被人拿針惡狠狠的刺了一下一般,鮮血淋漓,疼的難以呼吸。
那五臟六腑之間的翻湧在這一刻,再也無法壓制住,墨染塵才走出留芳苑的門,就是咳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隨著這口血的吐出,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上,那原本挺的筆直的腰桿,在這一刻,也微微彎著,似是再也直不起來。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無一絲的血色,他身上的氣息,也是越來越涼,越來越冷,好似一塊沒有感情的寒冰。
可是若是真沒感情,又怎麼會吐出這一口心血!
言語眼神可以騙人,可是,心,卻騙不了人,不僅騙不了人,還騙不過自己。
“楚雲裳,你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我之於你而言,當真如此面目可憎嗎?還是說,你已有心愛之人?”
會是後者嗎?如果是,那人是誰?
一聲嘆息,從墨染塵的心底發出,那心底深處,不知何時,竟是千瘡百孔。
墨飛出現的時候,見的墨染塵如此模樣,大驚失色,立即上前扶住墨染塵,急聲問道:“王爺,你沒事吧,是不是舊疾發作了,趕緊回去吃藥。”
“我沒事,不用吃藥。”墨染塵站直了身體,收斂了面容,他慢慢的將墨飛推開,瞬時,就是恢復到了優雅從容之態,只是那心裡的苦,雖然埋葬的很深,卻一絲都無法抹除。
“可是——”墨飛極為不忍。
他跟隨在墨染塵身邊如許多年,自是知曉舊疾一旦發作,是如何的的痛苦,怎麼可以不吃藥。
“沒什麼可是。”墨染塵聲音加重了幾分,好似那傷那痛,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一般,他大步朝北苑方向走去。
墨飛跟在身後,看著墨染塵那顫抖的雙肩,顫慄的雙腿,大好男兒,幾乎要掉下熱淚來,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墨染塵身後走,直到回到書房,這才說道:“王爺,屬下有急事稟告!”
“說!”
墨飛輕吸口氣,穩住心神,這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