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即便是死了,她的嘴角,亦是噙著淺淺的笑,似乎死的極為安心,也似乎對這人世,沒有任何留戀。
可是仔細看的話,卻會發現並非如此,女人的眼角,有著一抹淡淡的哀愁,似乎,在為著某個人哀愁。
可她,是為誰哀愁?
這世上,又有哪個男子,值得這個女人為之魂牽夢縈的?
而這個女人又是誰?她怎麼會死?她又怎麼會出現在寧王府?那隻懶貓,是這個女人養的嗎?
太多的疑問,一一從楚雲裳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她覺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抓住。
楚雲裳盯著棺內女人死死的看了好一會,越看越覺得震撼,這種女人,實在是不該臨於凡塵的,她本就是天上高高在上的仙。
即便是楚雲裳這種對自己自信到無以復加的女人,都是心生一種自嘆不如的感覺。
一個女人,怎麼可以美成這樣子?
“不對!”
很快,楚雲裳就是發覺到不對勁之處。
這個女人,墨染塵怎麼和這個女人長的如此相像?
察覺到這一點,楚雲裳又是死死的看了一會,越看越是心驚。
果然如此,這個女人的面容,竟然和墨染塵有著九分的相似,難怪她看第一眼的時候,就是感覺到一陣熟悉感撲面而來。
她是——墨染塵的母妃!
腦海裡,驀然迸出這麼一個想法,又是將楚雲裳嚇了一跳。
對了,她一定是墨染塵的母妃,不然不可能和墨染塵如此之像,估計也只有這種不臨於塵的女人,才能生出墨染塵那種遺世獨立,孑然出塵的兒子吧。
“是的,一定是的。”楚雲裳肯定了這一點,也只有此種解釋,墨染塵才可能如此大興土木,在這裡建一座假山,並且又是做的如此隱秘了,
楚雲裳看著女人十幾年不曾有變的容顏,又是嘆了一口氣。
傳聞墨染塵的母妃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這是一個原本該塵歸塵土歸土的女人,卻沒想到,她雖然死了,身消玉殞,可是十多年過去了,她的容貌,她的美麗,竟是一點都沒變。
她雖然死了,可是應該一直活在墨染塵的心裡吧。
楚雲裳心想,心頭莫名的刺痛,為那個她愛著的男人而痛。
“墨染塵,其實,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為什麼,你一定要獨自一個人,在陰暗的角落裡獨自承受著那無邊的傷痛呢?”
“你經常在書房裡一呆就是一整天,不是睡不著,而是,不敢睡,對嗎?”
“你經常莫名其妙的失蹤,是不是因為你經常來這裡陪伴你的母妃呢?我想,你和你母妃之間的感情,一定非常的深吧。”
各種紛亂的情緒,在楚雲裳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她緩緩的,屈膝下跪,對著水晶棺材,磕了三個響頭。
她不跪天不跪地,而跪這個女人,只因為,她是墨染塵的妃,這個女人,是她的婆婆。
跪過之後,楚雲裳亦是不忍心打攪這個天人一般的女人的安眠,她悄然轉身,移開腳步,後退了好幾步。
她一後退,那隻胖的不像話的波斯貓立即跳了出來,守護在水晶棺前,虎視眈眈的看著她,似乎她如果敢有什麼不軌的行為,一定會衝上來在她的脖子上咬一口。
這渾身雪白如雪的波斯貓,舉動雖然怪誕不羈,卻又何嘗不是從另外一面,展現了這個女人絕代風華的一面。
就連她養的一隻寵物貓,在她死去多年之後,依舊陪伴在身邊一步不離,若不是她心地善良,慈心仁愛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幕。
“噓!”
她伸出一根手指,別在嘴前,朝著那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是大步後退幾步,遠離水晶棺材,來到了床前。
這張床不知道擺放在這這裡多長時間了,雖然是在洞穴裡面,卻依舊極為乾淨,被子和棉褥都極為乾燥,一看就是有專人打理過的。
那個打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墨染塵。
楚雲裳看著床,似乎看到了墨染塵的影子,無數個夜晚,他睡在這張床上,或躺或側。
或許,在這裡,看著他的母妃,他才能踏實的睡上一個好覺吧?
原來,他的性情,並不是永遠的淡漠冷硬的,他也有著柔情細膩的一面。只是因為他母妃的死,他才用冷漠的面具,將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為的是,不再被任何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