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龐無喜無悲,扯了扯嘴,流出的聲音,雲淡風輕的幾近破碎,“少爺,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你帶我來看方嚴的墳墓幹什麼?
“今天是我父親的生辰?”慢條斯理的說了句,他緩緩俯下身,伸手撩起墳前的一隻清冷的青花酒壺,將那白花花的美酒,倒在壺邊兩子杯子裡。
她淡然,“是麼?”
低嗯了一聲,他端起一杯,輕然灑入腳下的泥土中,再端另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默默的注視著墓碑,沒有說話,也沒有下跪。
夜離影淡看著他的動作,清淡的暮光中,他如玉的挺立身姿無端端被勾勒出幾分蕭條,身後亦是一道幾分蕭條的影子。
涼風習習,拂過他月藍的衣袍,將他身後那抹影子,吹的斑駁淡化了些。
目光淡淡,望著墳墓,聲音輕然,隨風而動,他說,“小離,你說,人的性命是不是十分的脆弱呢?”
低頭望著地面,她說,“奴婢不知道!”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九綾還在替父親祝壽,今年的這個時候他居然就已經不在了!而我,居然也沒有見到他最後的一面!”
抬頭看他,且見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身姿紋絲不動,輕描淡寫的話語,似要融進天邊那朦朧如夢、琉璃變幻的流雲浮霞。
☆、第五十四章 一輩子是多久?
流雲如蒸,浮霞如火,荼荼烈焰般燃燒了整個天際,燃燒在她的眼底,她忽而記起方嚴離奇的死亡正是在他從蝶谷返回後不久,兩者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嘴角一抖,“聽說,老莊主是遭人刺殺的,那少爺您知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九朔怔怔看她,蒼白的臉龐幾分掩不住的慌亂,暮然眼底一絲殺機掠過,袖袍下的大手微微握著,“活著的時候,他常自嘲著說他是‘人如草芥,命比飛蓬’。”
“‘人如草芥,命比飛蓬’”她喃喃重複。
他望著她的眼,她的眼裡裝著烈烈紅光,是不是她心中仇恨的火焰?只恨不能望進她的心裡,他眉宇寒霜,“父親說,站在他那樣的位置,免不了,手中沾著數不清的血,殺過數不清的人,所以會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