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眼死死地瞪了我幾秒鐘,而後伸出手來,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的、錢、包!”
我低頭看去,只見我的生命我的寶貝我的愛人安靜地躺在他的手裡——估計是之前收拾王哥的時候掉地上的。
我雙眼含著激動地淚花低聲道:“謝謝恩人!”
一把捏住錢包,沒拽出來,使使勁,還沒拽動,再使勁,拽出了一點,於是我使出吃奶的勁使勁一拽——拽動了!可是我也因為突然失了力猛地後退幾步最後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抬頭去看“恩人”,卻見他桃花眼一眯,嘴角勾起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而後拍拍屁股轉身離去。
寒風中,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彷彿還有點一瘸一拐
PART…02【修】
當我抱著一大碗粥四十五度仰望窗外縱橫交錯的電線杆的時候,安好興奮地跑過來朝我招手:“方男人你快過來快過來!今天我在我們公司裡下了好幾個片子,快過來一起看啊!”
我憂傷地搖搖頭。
她疑惑地看看我,繼續慫恿道:“我跟你講這裡面有一個女人狂好看的身材狂好的那胸那腰那屁股”
我又深沉地搖搖頭。
她頓了頓,猶豫道:“要不那今天不看AV了換GV看?我跟你講這裡面有一個極品小受的那胸那腰那屁股”
我再迷茫地搖搖頭。
她忍不住了過來一巴掌將我腦袋拍到了我還一口沒吃的粥裡:“靠方男人最近你有病吧都奔三了還給我裝什麼九十後啊?!”
自從那天我當眾將一個大帥哥扔地上去之後,我就開始瓊瑤了開始憂鬱了。平常最喜歡的“週記小籠包”也再不能勾引起我的慾望,就連殺傷力無敵的AV、GV也統統都失去了魔力,我每日倚雕欄看夕陽西下嘆紅顏老去。每當安好想要跟我說話時,一看見我深宮儷人般幽怨的眼神就打個哆嗦自動退散了。
活了二十多年,身為女人卻一直被周圍所有人都當成男的,男生都跟我毫無男女之別地勾肩搭背,女生也都因為我毫無威脅而對我格外親熱。可是說實話,在看到別的女生跟男朋友親親熱熱撒嬌發嗲的時候,我還是會羨慕的。尤其是我身邊還有安好這樣一個大美女,她的存在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好像一塊巨大的磁鐵,只要她一撅嘴一跺腳,他們就恨不得為她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可是從來都沒有一個男的原意用看安好那樣的“憐愛”的目光看著我。想想也是,安好倚在男生懷裡那是小鳥依人,換成我那就成了鴕鳥依人了。可是有時候我還是會希望也能有這麼一個人,對我像對其他女生一樣珍惜呵護,小心翼翼。
奈何我形象太彪悍,女生都是水做的,男生都是泥做的,而我兩者兼備則是水泥做的。所以至今為止,那個願望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奢望盤踞在我心底的最底層。
可是那天的“豔遇”,又勾起了我純潔的美好的少女的戀愛憧憬。我開始幻想我遇見我的他的那一天,我蓄起了飄飄的長髮,將每天風吹日曬糟蹋了的面板養回白嫩水靈,穿著潔白的連衣裙,撐一把油紙傘,捧一本唐詩宋詞,在下著濛濛細雨的小巷裡,帶著丁香般迷濛的哀傷,一轉身就與他隔著人海遙遙相望。
可是當我這樣告訴安好的時候,她將杏眼使勁瞪圓了,然後繞著我轉三圈,最後皺著眉嚴肅地說:“我覺得,你還是留著假小子頭,穿著黑色中性大外套破牛仔褲,一個過肩摔將對方扔地上去比較可信”
我深沉地思考了良久,問:“你的意思是說那天被我扔地上去的那個大帥哥就是我的命中註定麼?”
她被噎了一下的樣子,而後沉痛地望著我緩緩道:“方男人你覺得面子之於男人是什麼?那就是生命啊就是尊嚴啊就是一切啊!你說你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把他給扔地上去了,他的面子還能有麼?”
我沉痛地思索良久,最終仰天長嘆:“不能!”
安好寬慰地拍拍我的肩:“方男人你也別太難過了啊,三條腿的男人不好找可是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你一定會找到你能騎的白馬的!”
我看看她亮閃閃的大眼睛,問:“男人不都是三條腿的麼?”
她輕拍著我肩膀的手一頓,而後又用翻了翻兒的力道接著拍下去:“這不是問題的關鍵!我們還是純潔的少女我們還都是loli我們還純真地四十五度仰望著天空看飛鳥的痕跡,所以男人還是兩條腿的”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
於是我釋然了淡定了從此不再憂鬱了,我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