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這些我能理解,社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人心浮躁是很正常的事情,也確實難以避免。但是汾城的這一切並不是這麼回事。跟社會發展沒有任何關係,而是人為造成的。”陶如軒儘量壓抑著,卻還是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顧小雅一下子愣住了,卻又很快明白了過來。如果不是姚思廉擋那一刀,丈夫可能已經喪命。這是為什麼?如果不是傷害了別人的利益,誰又會下這樣的黑手。
“你這次被人盯上,是不是就因為這個原因?”顧小雅不由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他萬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得罪了這些亡命之徒。
陶如軒點了點頭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這裡面的事情,我至今還沒有徹底弄明白,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是一個官匪勾結的利益集團。剛才我給你說的資料,如果還不能引起你的震動的話,那麼我可以再給你說一些實事:汾城看守所的在押人犯,很輕易地就會被人替換掉,也就說,可以花錢僱人坐牢;汾城有一半以上的官員跟烏俊奇這個人有來往,而且收過烏俊奇的好處;汾城公安局的民警起碼有三分之一以上存在知法犯法的行為,或是開那種按摩店,或是放高利貸,或是以權謀私”
“你不要再說了!”顧小雅使勁搖著腦袋。她不敢再聽下去了,隱藏在官場背後的骯髒交易,他自知還知道一些,可陶如軒說的這些幾乎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她不敢相信存在這樣的實事,可丈夫作為汾城的政法委書記,對這一切肯定要比她清楚的多。
“小雅,你說面對這樣的境況,我能撒手不管嗎?”陶如軒抓了顧小雅到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此刻的陶如軒,多麼希望妻子顧小雅聽了自己的敘述後能義無反顧地跟自己站在一起。他緊緊地抓著顧小雅的肩膀,雙手忍不住開始顫抖。這是每一個男人對妻子最為殷切的期盼,希望自己深愛的妻子能跟自己站在一起。你然而,世事總是事與願違。顧小雅將陶如軒的手從肩膀上緩緩拿開了,半天一言不發。
驚恐之後的顧小雅已經漸漸冷靜了下來。她承認,自己當初確實是被面前這個男人這種義無返顧的精神迷住了,可現在,她卻發現,這種義無反顧的精神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一種不可理喻的固執。
有責任心的男人確實讓人著迷,可責任心這三個字說出來容易,做起來卻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軒”顧小雅抬頭在陶如軒的臉上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我們還是離婚吧。”
“你說什麼?離婚?”陶如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抓了顧小雅的肩膀問道。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放棄你現在的工作,跟我一塊去省城,我們開始新的生活。我向你保障,即便你什麼也不做,我也不會怪你,只要你在身邊就好。”
顧小雅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下來,大顆大顆地落在手背上。
“那第二呢?”陶如軒怎麼也沒想到顧小雅會提出離婚,心一下子徹底涼透了。
顧小雅卻不肯說下去了,忽然拉了陶如軒的手道:“如軒,你答應我,好嗎。我真的不願意再讓你冒這個風險了,也不想再過這種整天擔驚受怕的日子了。只要你答應我,我向你保障,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聽你的。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如果我不答應你呢?”陶如軒淡然問道。
顧小雅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了那裡,儘管她也知道,陶如軒答應她的機率幾乎是零,她起初的想法也不過是想嚇唬一下陶如軒。然而,當她說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其實是隱藏在內心之中最為真實的想法。
“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棄呢?汾城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別人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你為什麼就不能呢?”顧小雅知道自己的話一旦說出來,就不可能有挽回的餘地了,可心還是如刀絞一般的難受。
“如果你非要讓我說個理由的話,那我告訴你,汾城是我的家,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毀在一幫壞人的手裡。”
陶如軒的口氣很平淡,但每一個字都說的非常真切。
“既然你想離婚,我也不勉強你。明天我們就把手續辦了。”陶如軒口氣平和,心卻如針扎刀割一般,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婚姻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儘管從結婚那一天開始就並不是那麼順利,但他一直相信這種糟糕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然而,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今後再無牽掛。陶如軒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在離婚之前,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