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和悲涼。作為一個政法委書記,一個縣裡的高階幹部,他本不應該有這樣的情懷,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抱著腦袋,緩緩地蹲在了急救中心的門外,任淚水在臉上流淌
“陶書記,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你的身體要緊。”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在陶如軒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安慰道。他是汾城縣人醫院的院長孫濟仁,聽說姚思廉被人紮了一刀後馬上趕了過來,卻還是遲了一步。
陶如軒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急忙抹掉臉上的淚水,強忍著做出個笑容,點了點頭,馬上想起了別的事情,吩咐道:“孫院長,你不要在這裡站了,我這裡沒事。你馬上告訴你們的醫務人員,千萬不要隨便翻動姚主席的屍體,特別是胸口上的那把匕首,任何人不得接觸,等待法醫。”
孫院長應了一聲,轉身去了。這時崔自信也帶人趕了過來,一臉震驚問道:“陶書記,到底怎麼回事,姚主席他怎麼就”
陶如軒沒等他說完,就伸手擋住了,安排道:“先不要問是怎麼回事了,馬上讓你的人進行屍檢,特別是落在姚主席身上的那把匕首和姚主席的手以及指甲。歹徒在跟姚主席爭鬥中,姚主席死死地抓了歹徒的手。我想姚主席的手上肯定會留下歹徒的皮肉和毛髮之類的東西。這對於以後認定兇手會有很大的幫助。”
“好吧,我這就去辦。”崔自信說著給身後的人交代了一下,接著問陶如軒道:“陶書記,歹徒行兇的現場在哪兒?我們再去勘察一下,或許還能找到一些足絲馬跡。”
陶如軒給他說了。崔自信又接著問道:“需不需要讓交警隊對全縣的各個交通要道進行封鎖排查?”
陶如軒點了點頭道:“好吧,你立即安排下去。不光是交通要道,所有的出口都要封鎖排查。”說著一股悲蒼之情再次襲上心頭,鼻孔一陣酸楚,急忙止住了道:“歹徒是衝我來的,姚主席是為我擋了這一刀,我對不起姚主席啊。”
崔自信勸慰道:“陶書記,你也不要過於悲傷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儘快把歹徒抓捕歸案,繩之以法。”低頭沉默了一下接著道:“另外,你聽我一句勸,一會姚主席的家人來了,姚主席替你擋了這一刀的事情,就不要說了,以後也再不要給別人提起,免得麻煩。不為別的,而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再不能節外生枝了。我相信,姚主席泉下有知,肯定也能理解。”
陶如軒心裡得不是滋味,也不得不承認崔自信的說法是有一定道理的。姚主席的家人鬧起來,也是於事無補,只會徒增煩惱。
“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議。你們一定抓緊時間破案。”陶如軒說著壓低了聲音,接著道:“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是怎麼回事,抓捕殺害姚主席的兇手是一方面,昝國良的案子也決不能放鬆。他們越是這樣,就越說明我們已經開始接近到了他們的根本利益。要不然,他們不會幹出如此毒辣的事情來。”
崔自信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就算拼個魚死網破,我再也不會退縮了。”
兩個人說著話,兩隻手不由自主地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姚主席的家人來了,進醫院大門就哭天抹淚地喊了起來,悲涼的氣氛驟然升騰了起來。陶如軒不禁又是一陣傷懷,忍不住想要過去,卻被崔自信一把扯住了。
一陣陰風來,醫院門前的白樺樹便發出一陣颯颯的聲響,月亮很快被烏雲吞噬,一道劍一般都閃電劃過之後,隆隆的雷聲隨之在頭頂響起,雨點便如豆子一樣,嗶嗶啵啵地落在地上,打在樹上,只一會的工夫便鋪天蓋地的下了起來。
九月的汾城,本來還有些夏天氣息,只一轉眼間就是秋天了。
劉騰的汽車趕過來時,正是大雨傾盆的時候。劉騰沒顧得上打雨傘,就從汽車裡衝了出來,任由豆大的雨點在身上拍打。秘書急忙送來一把傘,遮在劉騰的頭頂,卻被劉騰一摔手開啟了。
“老姚——”
劉騰的情緒失去了控制,似乎一下子忘了自己縣委書記的身份,也忘了自己已年過半百,一個箭步向急救室衝去。
“劉書記,你不能去了。姚主席他已經走了。”唐新華急忙跑過來將劉騰死死地拉住,眼含著淚水勸解道。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劉騰站在雨中,揮動著手臂,像一隻狂怒的獅子。
縣裡的主要領導幹部幾乎來齊了,一個個站在雨中噤若寒蟬,沒有半點聲響,任由這冰冷的秋雨沖刷,任由那嘶嘶的寒風抽打。
“劉書記,你要注意身體。姚主席不在了,我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