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合肥人。”
“哦,既然是老鄉,那就喝點酒吧。”
菜上來了,沈鵬叫服務員開啟一瓶葡萄酒,倒進一個敞口醒酒器,再拿著醒酒器倒入玻璃杯,說:“葡萄酒要醒一會才好喝。”
志紅端起酒杯說:“今天我好難過。謝謝你,沈鵬。我現在心裡好多了。”
沈鵬和志紅碰杯,一飲而盡,說:“看你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經歷恐怕少太多了。遇到這點小事就難過,那你要有我的經歷還不願活了呢。”
志紅瞟他一眼說:“我比你大多了。志春都比你大。”
“是嗎?”
沈鵬看看姐妹倆,“那我得喊你們姐了?志紅姐、志春姐。”
志紅說:“你說你的經歷有多曲折給我聽聽。”
“這就得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就是我為什麼還要考這個大專文憑。我開了一個文化公司,因為不懂財務,也不懂管理,錢被會計轉走了很多,可做出的帳上每筆支出都有我的簽名。我吃了啞巴虧。最後公司倒閉,我就下決心學財務,一定要成為內行,然後我還要東山再起。”
志紅說:“這個會計也太陰險了。你當初就不該那麼信任他。”
“對。問題就在這上面。我是學文學的,首先把人往好裡想,但是做生意就應該首先把人往壞裡想,先要防範,然後才能信任。這是我得出的血的教訓。”
“我看你的長相太老實,容易相信別人。”
“好了,我們還是商量怎麼幫你你複習吧。只有半個月時間,你倆要充分利用好時間,尤其是你要考兩門課。”
“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複習?”
“我現在有的是時間,你們要上班,只有晚上覆習了。只要給我安排一個睡覺的地方,就可以天天晚上幫你們複習。”
“這個好辦。”
志紅對志春說,“志春,你給沈鵬安排一個房間吧。”
一直不說話的志春問沈鵬:“你天天不回家,太太沒有意見嗎?”
“太太?我沒有太太。”
“那是怎麼回事?”
“公司倒閉了,太太受不了,就跟我離婚了。”
“夫妻倆怎麼能這樣呢?”
志紅表示不解。
“這很正常。”
沈鵬說,“現在的婚姻,有多少是建立在感情基礎上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呀。”
第二天,志春問志剛:“志紅有兩門課不及格,我也有一門不及格,要請一個電大同學來幫我們複習,需要在民工之間住十幾天,可以嗎?”
志剛說:“這在你的許可權內,不要問我。你現在作為公司的高階管理人員,辦這點小事不算是徇私舞弊,而是你應有的福利。”
當天晚上,沈鵬就住進了民工之家。
志春只有一門課,複習起來簡單,志紅則比較麻煩。沈鵬為志紅制定了一個複習計劃,把所有應複習的內容分解到每一天。志紅本來感到要複習的東西太多,十幾天時間無從下手,可被沈鵬這樣一分解,卻覺得內容並不太多。她才知道原來學習是有方法的,並非刻苦就一定能行。
儘管如此,還是需要沈鵬給予講解,因為她確實沒有時間來自己領悟了。講高等數學時,志春就一起聽,講國民經濟統計概論時,志春就自己看書或者回到隔壁自己家去。
白天志紅和志春上班,沈鵬也很少出去。他帶了一書包書和一個膝上型電腦,每天坐在房間裡看書、寫策劃方案,或者寫文章。志紅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有靜氣的男人。在她和農村人看來,男人是應該整天不著家的,當然出去也未必有正事,但是哪怕打麻將、喝酒、聊天,都算是男人的正事。而一個人悄沒聲息地在家裡窩著的男人,在農村打著燈籠也難找,農村女人也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第二天就補考了,志紅心裡有些發慌。如果補考再不及格,她到畢業時就拿不到文憑,還得多讀一年,跟下一屆學生一道考試。她感到像是被逼到絕路上了,沒有退路,可要往前走的話,憑一己之力又翻不過前面這道坎。她把這種感覺對沈鵬說了,沈鵬說:“你這也算是道坎嗎?我創業失敗都經歷過幾次了,每次都感到自己已身陷絕境,那才是人生過不去的坎。但每次我都走過來了。”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感到心慌。今天書都看不進去了。”
“今天不要看書。你已經完成了我的計劃,今天在計劃中是調整,看不看書無所謂。”
“可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