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還是長期合作,不僅為這點混凝土的事,後面要商量的事情多著呢。你說,如果我早幾天請你和這位老兄吃飯,聆聽了你們的教誨,不就沒有這事了嗎?所以說,還是我和你們溝通不夠,今天一定要彌補。你們要是不給面子,就是不幫我彌補錯誤,讓我無法進步了。我無法進步不要緊,這後面的工程質量我心裡就沒有把握了。不是我不努力,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你們說是不是?”
這一通說辭,把蘭花都說笑起來,她說:“你也太會說了。敢情我們今天要是不吃這頓飯,就得為你今後工程質量做不好負責任了?”
“不是不是。”
餘萬里趕緊解釋,“我是想進步,希望你們幫助我。我又在為你們幹活,幫助我不就是幫助了你們自己嗎。是吧?”
蘭花問闞偉:“闞總,你看我們去不去?”
“去。”
闞偉乾脆地說,“為什麼不去?他說的對,合作是長期的,需要經常溝通交流。我們去是幫助他進步,也就是幫助自己。不可能吃他一餐飯,我們就改變決定了。”
餘萬里知道闞偉大有來頭,主動和他交換了名片,才知道他是市中心地段城市綜合體專案的投資者,房地產老闆,連忙握住闞偉的手說:“難怪這麼內行,原來是前輩。太感謝你了。請多指教,多指教。”
餘萬里安排在九洲大酒店請客。除了闞偉和蘭花,他把志春、趙為民、方宇橋都請來了,他知道這些人在鄰村酒業都是實權人物,一個也得罪不起。
丁少興也來了。他是中間人,餘萬里必須要他來周旋一番。他很精明,沒有告訴丁少興為什麼請客,他擔心丁少興聽說有質量問題就不肯來了。也確實,丁少興只起個介紹作用,別的與他無關。
喝酒的時候,餘萬里隻字不提工程的事,一味地勸大家喝酒。本來喝酒不談事很正常,蘭花和闞偉也就不提。喝過酒吃飯的時候,餘萬里給每人面前放一包中華煙,蘭花和志春已經知道,這是最後一道菜,抽不抽菸都得要,便和其他人一樣,把煙放進兜裡。餘萬里說:“走,我們開始下半場。”
蘭花說:“算了。我們回去吧。”
“不行。”
餘萬里喝酒上臉,臉紅脖子粗地說,“你們不能破壞本地的規矩。喝過酒宴席只能算進行了一半,哪有下半場沒開始就結束的?一個都不能走。我們上五樓。”
二
五樓就是KTV。餘萬里要了一個大包房,又點了一大堆吃的東西,什麼苞米花、花生米、蜜餞、滷鴨瓜等等,還有啤酒和飲料。他們坐下沒一會,一個媽咪帶來十幾位小姐,個個濃妝豔抹、袒胸露懷,在客人面前站成一排。餘萬里對闞偉說:“闞總,你先挑一個吧。”
闞偉搖著手說:“我不要。你讓丁行長挑一個。”
客人不挑,丁少興哪裡好意思挑,他也極力鼓動闞偉挑一個。見闞偉還不願意,餘萬里認為他是不好意思,便拉過一個小姐往他身邊按倒說:“我代你挑一個吧。”
闞偉低頭對坐到身邊的小姐耳朵說了幾句話,小姐便笑著回到了她的隊伍中。蘭花過來說:“闞總,你儘管挑一個小姐,就當我和志春不存在。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闞偉對餘萬里說:“陳總是我老婆的妹妹,我小姨子。你說我能叫小姐嗎?”
“真的嗎?”
餘萬里看看蘭花,又看看闞偉,似乎明白了,“那就算了。我們自己唱吧。”
餘萬里揮揮手,媽咪沒做成生意,不高興地把小姐都帶走了。
闞偉拉蘭花跳舞,蘭花邊跳邊說:“你為什麼不叫小姐?”
“有你在我怎麼會叫小姐呢?首先是對你不尊重,其次是小姐沒有魅力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在你就會叫小姐的?”
“這種場合經得多了,叫不叫小姐對我已經無所謂。”
“你說他請我們幹啥?該返工返工不就行了?”
“他還妄想著,能不返工就不返工。這在上海不可思議,可在內地就能做到。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將來的溝通著想,畢竟工程才剛開始,以後事情多著呢。”
“早知道把工程交給你,叫你的合作建築商來做。”
“所以我要你和我合作酒廠舊址的專案,不過那時你這個專案已經開工了。現在相信我說的,你們會碰到很多難題了吧?”
“相信了。真是隔行如隔山。那我現在把這個專案交給你監管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