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此刻卻只充滿著莫大的悲痛和憤怒,閃閃爍爍之間盡是強行壓抑著沒有溢位來的淚。
安沐陽抵著她的頭,輕閉了眼,自薄唇一個字一個字冰冷地吐出:“秦清,血債血償!”
嗡地一聲,如一顆炸彈般又引起一陣窸窣,原來不是顧仁的小三來搶婚?
莫笑顏聞言瞪大了眼,不明白他為何會知曉。男人卻在她額頭上輕啄了一下,攬著她,側過身犀利地對著面如死灰的秦清。
見自己的女兒被恐嚇地渾身發著抖,花容失色,秦爸爸立刻上前一步兇狠地說:“你們是誰,憑什麼叫我女兒血債血償?”
莫笑顏沒說話,別人更不會吱聲,夏日的炎熱此刻也全然不見,似是有冷颼颼的風穿來吹去,視線在空中閃著噼裡啪啦地交鋒,氣氛從一開始就焦灼著如一根緊繃的弦。唯有臺上的唐雨悠哉地倚靠著,嘴角始終掛著笑,唯有仔細看才能發覺他眼眸裡卻是冷酷如霜。
莫笑顏看了看秦清的父母兩人,清冽地開口:“不認識我了嗎?大學報到那天在寢室我們是見過的。”
秦媽媽啊了一聲,指著她說:“我想起來了,你和小清是一個寢室的,大學同班同學,叫、叫什麼笑顏來著”
“莫笑顏。”
“對,對。哎呀,你和我們家小清不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嘛,以前常聽到我閨女提起你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一會和秦媽媽說,先讓小清他們兩口子把禮成了,好不好啊?”秦媽媽笑呵呵地說著,端出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想避重就輕地把影響減低到最小。
怎奈眼前這個曾經乖巧的小輩,如今卻已是恨他們入骨,怎麼可能還聽她的話。
莫笑顏低頭冷笑,長髮垂下來遮住兩側的臉頰,瞪大的眼睛,如暮色黑夜。
“當年報到,我和秦清是同一天到的宿舍,她有父母陪,我也是有的,還記得嗎?”
秦清聞言打了個冷顫,抖地更為厲害,秦媽媽挽著她,自然完全能感覺地到,心裡隱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和秦爸爸對了個視線,乾笑了兩聲說:“當然記得啦。”
“那你還記得我父母長什麼樣子嗎?”莫笑顏不給她喘息的時間,立刻又問道。
秦媽媽皺眉,不懂她一直在提父母所為何在。秦爸爸是個急性子,按捺不住,脫口而出:“這都過了7;8年了,哪還能記得長什麼樣了。你個小姑娘家的,成心來搗亂是不是?”
秦媽媽就勢接過話,一副大義從容地模樣,說:“小莫呀,你看你們都是同學好朋友,來參加婚禮,阿姨和叔叔非常歡迎。那邊先坐吧,別耽誤了我們算的吉時呀。”
安沐陽嗤笑,輕搖了搖頭,到現在還倚老賣老,真難為他們是一家人了。
莫笑顏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再次直視著秦清,上前一步,陰森森地說:“你還記得我父母長什麼樣子嗎?”
見她精緻的容貌下因為驚恐而微微扭曲,瞳孔漸縮漸放,繼續說:“不曉得這幾年,你有沒有再見過他們?我猜,一定見過吧。如果見到了,可千萬不要忘了替我帶句話,就說我這個不孝的女兒,錯信了人,才害地他們枉死!!”
“啊啊啊————!”
漸漸提高的聲音和語調,一步步向前逼近的冷冽,終於擊潰了秦清的神智,尖叫出聲。
莫笑顏再次看向秦媽媽,指著蹲在地上一襲白紗開始哭泣的女人說:“你女兒今天結婚,父母皆在,多幸福美滿的一家啊~我結婚時呢”說著,看向安沐陽,萬分痛苦,“我結婚時卻連婚禮都不敢辦,不是不能辦不想辦!而是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我辦給誰看!”
“秦清你為了一個男人,害死了我的父母!你還想安心結婚?!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莫笑顏聲嘶力竭地叫喊著,似是要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來說出她心裡最大的悲傷,安沐陽心痛如絞,只能摟住因憤怒傷悲而狂抖的女人,按住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深呼吸。
“我沒有!我沒有害死他們!”秦清唰地起身,淚水弄花了妝容,很是醜陋。
“我只是隻是打了個電話,想叫他、他們來北京把你帶回家。我、我只是和他們說你在北京因為一個男人心情很不好,身體也不好,又生病住院,叫他們來帶你回去休養一段時間就、就只是這樣,我怎、怎麼會知道,他們開車的路上會遇見車禍的!我怎麼會知道呢,不是我開車撞到他們的啊!”
除去知情的幾個人,其他人全都怔了,原來人家是來尋殺父之仇了。
秦媽媽和秦爸爸雖然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