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從莫青荷身邊喚過阿憶,掏出一塊玻璃紙包著的冰糖,塞進他手裡,說了句自己出去玩。阿憶從小就最喜歡這個說話輕聲細語的叔叔,扯著他的衣角還沒有親熱夠,只好接過糖塊,不情願的走了。
西北的太陽偏於毒辣,無遮無攔的從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射出一塊方正的陽光,屋子邊邊角角的地方就顯得格外晦暗,牆壁用黃泥裱糊,靠床的位置裂了一條大縫,用手一摳,直往下掉土渣。沈飄萍在屋裡來回轉了兩圈,沒等她開口,莫青荷率先笑道:“條件是差了點,不過比在深山老林睡墳圈子好多啦,還得謝謝咱們老鄉。”
他指了指床頭的一大片牆壁,比劃道:“要是人家姑娘同意嫁給我,就在這貼個大紅喜字,窗戶也貼上窗花,白紙紅字,看著又喜慶又敞亮。”
沈飄萍性格爽直,她從莫青荷那雙沉沉的黑眼睛裡看不出別的情緒,終於失去了打啞謎的耐心,走到他身邊,忽然伸出手,從他的領口拽出一截褪了色的紅繩,莫青荷反應得快,推開她的手,隔衣緊緊攥著那枚被體溫暖熱了的戒指,很倔強的低著頭。
沈飄萍扯得用力,他攥得就更緊,兩人一動不動的僵持,窗外隱約傳來戰士的軍歌和操練聲,一派欣欣向榮之氣,莫青荷拗不過她,略微搖了搖頭,目光裡帶了些祈求的神色,低低道:“姐,別再提他了。”
沈飄萍不忍心,鬆開了手,在他身邊坐下:“再等一等吧。”
莫青荷有些怔忡,道:“前些年他回了信,說再不要我了”
“我不相信三哥會說這種話。”
“這麼多年過去了,說沒說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