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弟轉而攻擊轎車,噗噗幾聲輕響,四隻輪胎全都放了氣,汽車瞬間矮了一截,癱在原地成了沒腳的烏龜殼。輪胎不中用,汽車的四面玻璃卻是實打實的進口防彈材料,大家集中火力猛攻,只能將其擊出斑斑點點雪花狀痕跡,絲毫不能傷及車內。

孫繼成沒料到小日本這回下了血本,立刻改用手雷,但四處沖天而起的火焰驅散黑暗,他探出窗外的身形忽然暴露,樓下日本兵指著他一陣亂叫,舉槍對他連連射擊!

槍林彈雨,電光火石之間,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只見他跌回窗內,只剩兩扇窗迎風搖晃,被密集的子彈擊成篩子,連帶窗邊的幾盆花草一起砸向街道,乒乒乓乓幾聲脆響。

莫青荷以為孫繼成中彈,緊張的去攥沈培楠的手,陡然發現對方同他一樣手心冰涼,兩人都像抓住一根稻草,緊緊倚靠彼此,等待對面的動靜。

轉眼槍聲漸歇,黑洞洞的視窗升起一棵仙人掌,接著是孫繼海滿臉灰塵的腦袋,正頂著一隻殘破的花盆。他使勁抹了一把臉上的菸灰,頑皮的朝沈培楠的方向打手勢表示平安,將花盆擺在窗臺上,抱槍閃至窗後。

兩人見孫繼成安全,都長抒了一口氣。

第一仗以打得對方毫無反擊之力作為完美終結,日本人損失了兩輛車,三十名士兵只剩不到三分之一,敵我之勢頃刻翻轉,然而麻煩的是方才孫繼成作為主要狙擊點,在暫停火力的瞬間,日本兵趁機掩護叛徒江山逃離汽車,躲進了最近的一棟洋樓。

這一帶的臨街房被外國人購買,面臨改建,有許多類似的待拆住宅,日本人用來隱蔽的也是一棟廢棄樓房,沈培楠不擔心他們劫持居民,然而城鎮巷戰環境複雜,短兵相接行動受限,成敗多在瞬息之間,甚至佔領一個制高點,一棟堅固建築物都可能改變戰鬥形勢,此刻日本人找到掩護,迅速恢復了元氣,只學著孫繼成在窗邊放放冷槍,再不必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了。

沈培楠手裡一直捏著菸蒂子,此刻狠狠摔在地上,彷彿那枚菸蒂犯了大錯,捱了一連串國罵。莫青荷不懂戰術,不明白出了什麼問題,見沈培楠表情陰沉,就不敢發問,跟他一起靠在窗邊等待戰報。

街道一片寂靜,零星能聽見幾聲槍響,過了大約一個鐘頭,手錶指標指向凌晨四點一刻,東方開始出現隱隱的魚肚白,孫繼成突然帶了兩名士兵突然推門而入,都泥猴似的滾了一身爛泥,樣貌很是狼狽,彙報道:“師座,日本人佔據的洋樓原先是平津大佬章家的產業,裡面大的很,我們不熟悉建築環境,派進兩撥兄弟都撤出來了,我調了人從後院翻牆,這一趟應該順利。”

沈培楠在等待中積攢了一肚子火,聞言終於達到臨界點,一拳砸向身邊的牆壁,罵道:“廢物,廢物!讓你二十分鐘結束戰鬥,你他孃的拖了一個多鐘頭!什麼叫應該順利?不順利你還打算等天亮請我吃煎餅果子麼!”

孫繼成辦壞了事,一句都不敢辯駁,等沈培楠罵夠了,才小心道:“弟兄們用不慣共匪的漢陽造,穩定性太差,我們帶的槍械簡陋,如果有一挺機槍和一門迫擊炮”

沈培楠正拿火柴點菸,呸的把煙吐在地上,揚手把一盒火柴砸向孫繼成,罵道:“你們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人,就算手裡只有刺刀,也必須一個幹他們一百個,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是還需要我派一個空降旅深入敵後,再調一萬人圍了天津?”

他見孫繼成平時的圓滑全不見蹤影,知道罵也沒用,定了定心神道:“傷亡情況呢?”

孫繼成掛著一腦袋火柴,彷彿很難開口,回頭看了看帶來的兩名士兵,見他倆早被沈培楠嚇傻了,只好小心應對道:“有一個傷了右手,還有老三老三沒了。”

沈培楠想再抽一支菸卷出來,聽到最後一句,張了三次嘴想罵人,最後把煙一折兩半,沉默良久,喟嘆道:“來不及了,天一亮日本人的後援就會趕到,咱們不能暴露,你們先撤,我聯絡碼頭,在船上布人解決那個江山。”

莫青荷在一旁聽他們交談,知道沈培楠最恨自己不長眼色,但聽聞折了老三,想起他憨厚的笑容,心裡一陣惋惜,忍不住插嘴道:“樓裡不是隻剩七個日本兵麼?咱們有這麼多人,怎麼會來不及?”

沈培楠一肚子火,乍一聽如此低階的發問,下意識的想繼續罵人,黑著臉一轉頭,見莫青荷的視線乾淨,身段窈窕,過大的布衫領口露出雪白的肩膀,儼然一名戰地美男子,突然捨不得了,壓著火悶聲道:“你不懂,以後我講給你,這種街巷獨立戰鬥,只要掌握了掩蔽點,一個人也可能連續守禦數天,我的這支隊伍值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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