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等著瞧吧,咱東北的地今年指定又泡了,肯定又是一災年。”
話落了半天后座也沒個動靜兒,不甘心自言自語,司機又接了一句,“咱這東北,農民就是爹,他們要是活不起,咱老百姓也別想好了!”
然而半晌,依然安靜,安靜的就像這車裡本來就是他一人兒似的。
斜眼兒瞥了一眼後視鏡,只見那個相當漂亮的女人就那麼盯著窗外,不管額前的髮絲被車窗細縫吹進來的風如何的吹來掃去,依然像個深水古井般,紋絲不動。
司機想著,如果不是天還沒黑透,他真是毫不懷疑自己拉乘到了一個女鬼。
這個女的幾本上具有一切女鬼的質素。
精緻的五官,漂亮的臉蛋兒,慘白的膚色,呆滯的眼神,總之,涼颼颼的沒有一點兒活人的味兒。
命,冷暖從來不信。
但信與不信又能怎樣?終究是命運安排人,而人唯一能做的不過是渺小卑賤的承受無數個被賜予的運數。
就像在這一刻,她能做的不過也就是盯著車窗外,被動的看著那些任性的雨,就好像這些碎刀般的急雨一刀一刀的把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兩個人之間僅剩的維繫切的稀巴爛。
冷暖真不知道命運究竟給她安排了多麼荒唐的一場戲,比肩疊踵的狗血情節像是顆洋蔥般,扒完了一層還有一層,而每一層都勢必要嗆下些血淚來。
“那小子打小就是條瘋狗,他認定跟四爺有關,就一定不會放過他其實你結婚之前,四爺去警告過凌國仁,動手兒的時候趕巧兒讓那小子給堵屋兒了,確實不歡而散你別把凌國仁想的太好,要不是他對你動了太多的手腳,四爺也不會忍不下去他怕你為難,根本就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但是真得對不起,原諒我,可能女人都是自私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兒,而且我想,現在唯一能阻止凌犀的,也就只有你了凌犀這個人,我太瞭解了他了,以他的手段,沒有讓四爺以命抵命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真得真得很在乎你。”
練姐的話猶然在耳,有那麼一刻,冷暖只希望自己聽錯了。
原來豪門真的沒有童話,安排好人在試婚紗的時候當眾羞辱,刻意讓對她不爽的丁歡兩口子去接她媽,甚至安排好車禍想要毀她的容,這一切的一切不過就是凌國仁想阻止她嫁給凌犀罷了,而她還忘乎所以的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個人,其實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譚四在背後默默的給她擦著屁股,到頭來還給凌犀個理由坐實了對譚四的懷疑。
也對,誰又會真得舉雙手歡迎一個婊子一輩子睡在自己兒子的枕頭邊兒呢?
想著那個曾經讓她很窩心的凌國仁,到現在卻只剩下翻江倒海的噁心。
然而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那個多餘的力氣去跟一個死人較勁,她要在乎的是那個因為一直默默保護她而因此陷入困境的譚四。
社會其實很現實,其實沒有人會真的不計得失免費為你做什麼,如果說真的有人不索求回報,不渴望回應為你做了許多,那不外乎唯一答案,就是親人。
凌國仁的死真得會是譚四做的麼?
譚四有這個手段,更有這個膽量,說實在的,冷暖真的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跟他無關,因為從出事之後他就幾乎對整件事三緘其口,但從他有些閃爍的眼神裡她看得出來他確實刻意隱瞞了很多事。
然而,就算是又怎麼樣呢?
其實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是她爸,打折骨頭連著筋的爸。
見到凌犀遠比冷暖想象中麻煩,在堵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到了位於這個城市黃金地帶的la集團之後,才一進大廳,就被謙恭得體的前臺小姐攔在了一樓。
“對不起,小姐,我們董事長在開會,沒有董事長辦公室的批准,我真的不能讓你進去或者,我可以給您一杯咖啡,您可以坐那邊等一會兒。”
“好吧,謝謝。”
也好,至少確定凌犀人在這裡。
la的休閒區不像一般的冷暖見過的那般俗氣奢華,反而是處處充滿了設計感,後現代金屬造型的擺設物配上有些複雜的燈光,再加上手上那杯飄著別緻香味的研磨咖啡,不得不說,最好的私人會所也不過如此了。
細節,雅緻,這是真正的大集團才會有的姿態。
坐在沙發的一端,冷暖將這一切盡收於眼底,好像此時此刻在這裡,她才真正意識到,凌犀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什麼二世祖了,他現在代表的是全省龍頭企業的權利頂峰,他代表著幾百億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