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也許真得是碰上有緣的了,冷暖都覺得四爺那向來冷靜的樣兒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溫馨。
看來這兩個人感還真是好,這個女人也真不一般的,竟讓譚四這樣見慣世事的人也能化為繞指柔。
“對了,丫頭,礦山那事兒你做的很好,年底我會讓會計給你提幾個點。”
擦得鋥亮的菸斗兒,譚四又不釋手的叼進嘴裡,剛想找火兒點著,想起那個女人那無奈瞪眼兒的樣兒,索就放棄了。
“別,四爺,這事兒我真沒幫上什麼忙,都是歸齊談得,我就是跟著去了一趟,您給我提業績我真不好意。”
本來請了半個月的假冷暖就不好意思了,再因為那事兒給她提成兒,她哪好意思收。
其實,那天歸齊跟譚四簡單學了一下,譚四明白那點兒錢就把事兒壓下來了,全是因為凌奇偉芥蒂這丫頭的存在,她起了多大的作用,她不懂,他們知道。
不過這事兒,小齊不會說,當然,他也不會說。
“行了,這事兒就這麼訂了不說這個了,其實我今兒找你有別的事兒求你。”
“有什麼事兒您吩咐就行了,這求字兒,我哪擔得起啊”
其實冷暖本以為是年底忙不開,四爺準備去讓她去放什麼比較不方便得錢,可當他開口得時候,冷暖還真有點兒猛住了
哎呀,在說說這邊兒的凌犀。
天下之大,工種各不唯一,工作方法也都是五花八門。
要說這年前,大家都忙,忙著什麼呢?
忙著搞關係,忙著送禮,忙著建立感兒。
最近凌大律師乾的最多的活計,既不是啃卷宗,也不是找法條兒,年前沒什麼好的案源,凌犀倒也消停兒的發揮他另一大優勢。
別看凌犀這個人平時在同齡人圈子裡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滿的紈絝子弟的張狂樣兒,可在維護長輩關係這一塊,在這a市,真沒幾個同齡人能跟他媲美的。
那些叔叔大爺什麼的,看見凌犀哪個不是稀罕3分忌憚7分的。
他做的這行兒就是這樣,什麼叫好律師,離了社會關係的律師那就算你嘴能說出花兒來,也是個二流的狀師,沒有強大的社會關係網撐著,想接燙手的案源,那想都別想。
而凌犀就是一點厲害,他就是能把錢揣你兜兒裡,還不讓你覺得你有多麼的不要臉,面子裡子都給的你足足的,讓你辦事兒的時候都不好意思不給他亮綠燈兒。
今兒呢,凌犀一大早上的行程就是,拽著皇甫燁和律所一上進的小哥們兒,接了中院的孫法官,吃了頓半萬左右的包子後,就找了一會館,小茶一沏,開了張臺子。
幹嘛呢?
對,打麻將。
他們這個麻將可不是一般的麻將,行話叫做業務麻將,就是那種有牌不能胡,有聽不能上,摟個寶中寶也得送出去給人家走張兒。
反正就是旨在給那一臉褶子的孫大爺,把錢都揣兜兒裡去,沒辦法,全中國的律師都深諳的潛規則,搞定法官,萬事ok。
“都是自家人,樂呵樂呵,別玩兒那麼大了,一三五百的吧~”
肚皮裡剛噎了幾千塊包子的孫法官嘴裡叼著凌犀剛遞過去黃鶴樓1916,擺了一個自家叔伯的慈祥樣兒,可這張嘴確實不要臉的價兒。
“小點兒吧,孫叔~這不真成磨手指頭了~”
凌犀皮笑不笑的掉著煙兒試探著,心裡暗自腹誹,他要敢張這嘴再繼續加價兒,他以後肯定減少求他辦事兒的機會。
為什麼呢?
在凌犀看來,現在這灰色世道,真是揣兜兒裡點兒沒啥,但要是不懂得收斂,這人早晚得完犢子,他的關係網從來綁的是什麼魚他心裡都有數兒。
漁夫出行,別光看網,這船也必須得挑好了,要不然怎麼翻的都不知道。
“孫叔這牌打的不好,就這樣兒吧~”
其實這中院的這個法官何嘗不知道他凌犀是什麼人物,這小子能找他,對他禮遇三分也是他的面子。
而且找船上,誰都會找一嗖穩的,這個小子執業時間不長,官司真沒少贏,要說手乾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他還真就一件事兒都沒粘過腥兒。
天下哪有這麼巧合和幸運的事兒,所以只能歸咎他這小子心思埋的太深。
“呦,孫叔,可別跟我們這小輩謙虛啊~”
還成,見這老頭兒還算張弛有度,凌犀倒也把兜裡那準備輸光的5萬塊錢塞抽屜裡了,多少就這些,他可沒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