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看不見一絲半毫哭過的痕跡。
知道那只是總管大叔對付自己用的招數,可是席惜之心中生不出半點悶氣。畢竟他也是為了自己好,用自己的安危去觸怒安宏寒,光是想想,就是一個不明智的決定。
席惜之鄭重的點頭,告誡自己收起那份好奇之心,別想著去觀雲亭看熱鬧了。
短短的一個下午,在席惜之看來,是無比的漫長,趴在床榻上,翻來翻去就是睡不著。眼皮子合上了,又張開,一點睡意都沒有。為了打發無趣的時間,席惜之甚至自覺的跑到書案後,手握毛筆習字。
天色漸漸變晚,天邊的浮雲也逐漸被落日染成了橘黃色,一片片色彩絢麗的雲朵匯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房門外傳來一陣的腳步聲,席惜之的耳朵微微一動,還來不及探頭張望,就聽太監高呼喊道:“陛下回宮。”
林恩甩了甩手裡的拂塵,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
“恭迎陛下。”
他千盼萬盼,終於盼到陛下回來了,要是陛下再晚一會回來,他可沒把握繼續看住席姑娘了。任務圓滿完成,自己的性命就安全無憂了。自從被遣派到盤龍殿當差,林恩就沒過上一天的舒坦日子。地位雖說比以前高了一截,但是那是用命搏來的。每次想到‘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林恩總是會忍不住發出極大的感概。
席惜之扔掉手裡的毛筆,撇嘴一哼,也不看門口,轉身就往盤龍殿的內殿走去,對某人視而不見。
當然知道某小孩在生氣,安宏寒也不急於去追,轉頭對林恩吩咐道:“讓御膳房準備一道鳳金鱗魚。”
對於哄某小孩,安宏寒還是極有把握的。
但是這句話一入了席惜之的耳朵,那味道就完全不同了。回想之前,無論哪一次席惜之生氣,安宏寒都是用這招來哄自己,席惜之便越加氣憤,他還真把自己當小孩子哄了?隨隨便便一道美味佳餚,就想讓自己的怒氣煙消雲散!?這次,沒門。
席惜之踢掉鞋子,爬上龍床。也不蓋被子,就這麼大大咧咧倒在上面。
安宏寒緊跟著進入內殿,擺擺手,撤退了殿內的宮女太監。
“若想睡覺,先和朕去沐浴池。”看著席惜之和衣而眠,安宏寒抬步走過去。
噠噠的腳步聲,讓席惜之的心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無形的壓力瀰漫在整個房間,席惜之腦海中浮現出安宏寒那張霸氣凌然的臉,頓時心中的氣焰就消了大半!但是為了面子著想,席惜之告誡自己,這事千萬不能就這麼算了。扯過棉被,就自己完完全全遮住,似乎這樣子,能夠躲開安宏寒的視線。
“起來,先吃飯,等會再睡。”安宏寒不慌不忙的走近,說話時雖然冰冷,卻帶著一絲平時沒有的感情。
“睡著了。”被子中傳出悶悶的一聲。
安宏寒忍俊不禁的勾起嘴角,“如果你睡著了,剛才那聲音是誰說的?”見席惜之仍舊沒有絲毫起身的動作,安宏寒道:“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別試圖挑戰朕的底線,趕緊起來。”
這番警告讓席惜之的心,涼了一半。
“我不餓。”棉被中繼續傳出了一道悶悶聲。
“鳳金鱗魚也不吃?”安宏寒問。
“不吃。”席惜之如今對什麼美味佳餚都毫無胃口。
和某孩子相處久了,安宏寒十分了解她的性子,若不是真的生氣,那麼脾氣去的很快,像今日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駁自己,還是第一次。
坐到了床邊,安宏寒伸出手指敲了敲床沿,“朕不想你去觀雲亭,自然有朕的道理。倒是你非鬧著要去觀雲亭,打的是什麼主意?難道真看上了段皇子了不成?”
安宏寒換了一個角度,和席惜之說話。話中帶著幾分打趣,也有著幾分酸意。倘若席惜之真敢回答他‘是’,那麼他絕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悶悶的聲音,從棉被之中傳來。由於棉被有點厚,席惜之的聲音又小,所以傳進安宏寒的耳朵中,已經聲若蚊蠅。
“誰看上他了!那是純粹的欣賞。”席惜之對天發誓,心中絕無半點對段禹飛的褻瀆。
“是嗎?”然而安宏寒故意反問了一句,話中濃濃的全是不相信,“既然沒看上他,又怎麼會時時刻刻往他身邊鑽?席惜之,你若是真喜歡上他,朕倒是可以為你做主。”
安宏寒挑起了席惜之下巴,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對方全名。帶有薄繭的手指,輕輕來回撫摸著席惜之的臉頰,曖昧又帶著一點點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