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站著。
順著看過去,席惜之能夠看見他眼中陰森森的冷意。這種冷和安宏寒所表現出來的不同,他的眼神之中,帶著毒辣陰狠之意。而安宏寒眼眸之中,除了冷,還是冷,讓人看見的是無情。
兩人雖然都具有同樣的氣質,可是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追。”
話音剛落,安宏寒已經鬆開挾制席惜之的手,飛身就朝山洞口追去。
馮真人也不敢落後,因為分身術一事,對這個人的實力,也多多少少有些瞭解。不敢輕敵以對,馮真人跟追而去。
然而黑衣錦袍男子早就猜到他們會窮追不捨,在這之前,早有了準備。
“今日就不奉陪了,陛下可別忘了一月之約,徐國師的性命全掌握在您的手裡了。”說完這句話,半妖身形一閃,以極快的速度朝山洞外移去,速度快得只剩下影子。
席惜之的修為沒他們高,至今連飛行之術也沒學過。看見這幅場景,心裡除了乾著急,再無其他的法子。越發堅定要好好修煉的決心,席惜之握了握小手,提起裙襬,朝著山洞口追出去。
奈何他們三人的速度,哪兒是席惜之能夠比得上的?
席惜之累得呼呼喘氣,卻看不見前面的人影。
剛追出山洞,就看見一大堆的御林軍圍在左右。
席惜之拍了拍胸口,努力穩住自己的呼吸,“看見安宏寒他們去哪兒了嗎?”
好些御林軍聽到‘安宏寒’三個字,沒能反應過來。後來想起陛下的名諱,嚇得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心說,這位小姑奶奶真是不要命,陛下的名諱也敢直呼。
倒是旁邊的林恩早就習以為常了,低頭朝著席惜之這邊走過來,“往東邊去了,不過那速度咱們追不上。席姑娘,老奴看您也還是乖乖呆在這裡,等著陛下回來。”
林恩別的倒不怕,就怕這位小祖宗跟過去,然後出了亂子。
陛下對她的寵愛,那是無可比擬的。要是席姑娘出事,他們的項上人頭,準得搬家。
席惜之轉身看向東面,遠遠看去,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想了想自己的速度,確實追不上他們三人,席惜之只好無奈的呆在原地,等著安宏寒他們回來。
時間漸漸流逝,頂著炎炎的烈日,席惜之抬起袖袍擦了擦汗水。
林恩見了,立刻就取來水壺,遞給席惜之,“席姑娘,今日炎熱,先喝口水解解渴。”
席惜之沒有矯情,和林恩也極為熟悉了,接過來就喝了一口。
林恩能夠爬到大總管的位置,多數還是看他自己的本領。看看這察言觀色的本領,多麼厲害!她只不過想擦擦額頭的汗珠,抿了抿嘴唇,別人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能伺候在安宏寒身邊的人,果然不是庸才。
想到‘庸才’兩字,席惜之下意識轉向吳建鋒那邊。
吳建鋒作為侍衛已有多年,看見席惜之投來的目光,也回望了過去。不過那眼神之中,總是帶著點不屑。特別是看林恩的時候,眼神之中似乎就寫著,瞧你那狗腿的模樣,也只能做一輩子奴才。
席惜之不喜歡他這幅自視甚高的模樣,特別是在他和吳家脫離關係後,他再也具有任何資本,給林恩白眼。因為林恩是奴才,難道他自己就不是?撇開了身份,他什麼也不是。
“陛下”遠處的御林軍呼喊道。
席惜之順著看過去,只見安宏寒和馮真人已經一起回來。而他們的臉色皆不好,似乎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兒。席惜之看了看他們的身後,並沒有看見半妖的身影,很顯然是被他逃掉了。
“一個月後,還要機會抓住他。”席惜之安慰道,相信那個人應該會說到做到,這一個月應該不會難為徐老頭。
安宏寒什麼話都沒說,只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席惜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勁。抬眼看馮真人,他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支支吾吾,席惜之還是忍不住問道:“是否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事。”安宏寒摸了摸她的額頭。
換做從前,馮真人肯定會不屑的看她一眼,然後再說‘能夠什麼事兒,你這隻貂兒,還是顧好自己比較好’。然而這次,馮真人也同安宏寒一樣,回覆了席惜之一句‘沒事’。
他們越是這般,席惜之越發覺得他們有事瞞著她。奈何席惜之卻不敢開口詢問,安宏寒不告訴她,肯定有他的理由,席惜之不想去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