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去。”林恩邁開步子,就走下九階高臺,到大殿中央,和御廚說了幾句話。
危機解除,席惜之虛嘆了一口氣,腦袋上的絨毛已經被汗水打溼。抬起爪子就往臉上擦,溼嗒嗒的絨毛黏在身上,真不好受。
趴在安弘寒的腿上,緩了一會氣,席惜之才又恢復力氣。
夜宴已經開席,許多大臣一邊看中央的御廚現場做菜,一邊喝酒談笑。
“風澤國的美食,果真一絕,今日我沈吉算是有口福了。陛下,小臣代表鳩國敬你一杯。”說話的人是鳩國使者。
他身上穿的乃是鳩國的服飾,在大殿之中特別顯眼。席惜之抬抬眼皮,毫不費勁就找到他在下方的位置。
這個人不卑不亢,說話可圈可點,處事又圓滑,難怪鳩國的國主會委派他來出使。
林恩捧著白玉酒壺,小心翼翼的為安弘寒斟滿酒杯,推到安弘寒面前。
既然是一朝帝王,某些必要的應酬,安弘寒推脫不掉。他舉起酒杯,朝著使者抬了抬,什麼話都沒有話,一飲而盡。
不止是使者,許多大臣也趁機敬酒。安弘寒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下肚,彷彿喝的不是酒,而是水,根本不會醉人。
席惜之暗地裡豎起大拇指,好酒量。喝了這麼多酒,臉不紅氣不喘。
酒杯之中,酒水盪漾,泛起一片漣漪。席惜之正好有些口渴,看安弘寒喝了那麼多杯,也沒見醉態,心想這酒的度數應該不會太高。躡手躡腳的跳到桌案上,一顆絨毛腦袋,對著白玉造成的酒杯發愣。伸出兩隻肥爪子,抱住酒杯,吐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美酒。
美酒散發著濃郁的香氣,席惜之的舌頭剛觸碰到,便覺得辛辣,可當一入口,卻又覺得無比的香醇。比師傅偷偷藏著的那幾罈子美酒佳釀,好喝多了。
再次伸出舌頭舔了舔,直到酒水見底了,兩隻爪子也捨不得放開酒杯。
林恩吃驚的看著,擔憂的開口道:“陛下,那是您的酒杯”
安弘寒倒沒有生氣,看著小貂貪喝酒的模樣,說不出的有趣。
“再給它添一杯。”安弘寒指向小貂抱著的酒杯,興致高漲。
第一次看見會喝酒的小貂,林恩也很好奇,聽從安弘寒的吩咐,朝著那酒杯,又斟滿一杯。
席惜之還回味著嘴裡的酒香,一瞧見酒杯裡突然又盛滿了,笑得唧唧的亂叫。
安弘寒聽不懂席惜之在說什麼,不過看著那雙帶笑的眼眸,也猜測出幾分。
“這個貪杯的小傢伙。”嘴角漸漸浮現一抹笑容,連安弘寒都沒有發覺,他笑得有多麼柔和。
席惜之迫不及待的又開始添酒水,每添一口,砸兩下嘴巴,似乎喝得津津有味。
每當小貂添完一杯,林恩立刻又斟滿。
席惜之前世喝數十杯,也不會醉得倒下。但她忘記了一個事實,前世她是人,而今世是一隻貂兒,最重要的是,她還屬於未成年的小貂,酒量能夠多大?
當喝完第三杯,席惜之眼前的景色,變成了雙重影像。世界似乎在顛倒,搖搖晃晃的,晃得席惜之頭暈眼花。
踉踉蹌蹌站起來,席惜之每跨出一步,身子就晃一下。醉得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眼看就要從桌案邊緣摔下去,安弘寒終於伸出手抓住小貂,將之抱進懷裡。
“還以為你多能喝,三杯酒就醉了。”安弘寒失笑,抬手撫摸小貂的毛髮。
哪知席惜之醉醺醺的,以為那是酒,吐出舌頭就往那裡添。
軟軟的舌頭抵在安弘寒的手心,令他不禁錯愕。被小貂這麼添著,他竟然覺得挺舒服。故意又將手移到小貂面前,想讓它再舔舔。
小貂上當過一次,哪裡還會再次上當?知道那東西沒有酒香,味道也不會香醇。嫌棄似的偏開頭,摔在安弘寒的腿上,呼呼大睡了。
林恩忍住不笑出聲音,沒想到陛下竟然也有吃癟的時候,而且吃癟的物件,還是一隻小貂。
這事若是被其他人看見,指不定笑成什麼樣兒。
“林恩,朕最近是不是對你太過寬容了?”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躲過安弘寒的視線。他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眼中寒光閃過。
林恩雙膝一跪,再也笑不出來了,“請陛下恕罪。”
對於林恩的求饒,安弘寒沒有吭聲,既沒有責罰,也沒有饒恕。如同沒有看見地上跪著的林恩,安弘寒斂了斂神色,看了幾眼懷中的小貂,最後俯視著下方的大臣們,說道:“今日天色不早了,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