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的前面是一條寬闊的馬路,馬路雖然寬敞,但路上的車流並不是很多,和北城市區不同,這裡是郊區,車流相對少一些,同時也顯得安靜許多,至少不和市區那樣喧囂。王文穿過了馬路,來到了馬路的東面,這面和一個偌大的公園相連,公園很長,一直看不到盡頭。公園的右面是一條河,河水很清澈,不遠處還有一座弓形的虹橋,那座虹橋橫架在河水上面,看上去非常壯觀。在虹橋的附近,還有一座塔樓,塔樓雖然不高,但是附近的廣場上有很多人,很熱鬧的樣子。
如果放在平時,或者心情還不錯的話,王文可能就沿著河邊走向虹橋那邊去了,可此時他的心情非常沉悶,有種極度受挫的感覺。他還以為透過自己的方式能夠擺平老巫婆呢,為此在來之前,他沒少費心思,買了那麼一大堆東西,結果在老巫婆眼裡,自己買的那些東西壓根就不值得一提。他想來之前在商場才買了多少錢的東西,老巫婆張口就要一百萬,而且還只是訂婚的條件。他真的不知道,要是提結婚的話,老巫婆會怎麼獅子大開口,是要五百萬,一千萬還是更多?
錢錢錢!又他媽的是錢!沒錢無法買房子,難道連婚都他媽的不能結了麼?什麼時候,婚姻和金錢掛上鉤了呢?
王文沿著河邊,走了一會就停了下來,面對著平靜的河面,他的心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隨後,他陷入了沉思,他想白琳琳的母親是這樣的人,那陸薇的母親也是這樣的麼?陸薇的母親會不會比老巫婆還要黑呢?是不是每個母親都有自己的私心呢?都說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可現在有那個女兒嫁出去之後對自己的父母就不管不問?而且現在結婚之後,很多情況下,女方是不願意和婆婆住在一起的,這樣一來搞的我們男的就有可能和丈夫娘住一起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結婚再要這麼多的禮金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王文在湖邊佇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期間他想了很多現實的問題。
下午,回到白琳琳的家中,王文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隨意地應付著。他知道要想擺平老巫婆有些不太現實了,就算能擺平,這一關也會非常波折。既然搞不定老巫婆,那就只能在白琳琳身上下功夫了。他想老巫婆雖然勢利,雖然不接受她,但是對女兒要是呵護有加,只要能夠讓白琳琳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那老巫婆就算再百般阻撓,最後也執拗不過自己的寶貝女兒。
現在,要想擺平老巫婆,最直接有效的武器並不是錢,而是白琳琳。
只要這次回老家,能夠讓自己的父母認可白琳琳,讓白琳琳也感受到自己父母的好,那這事基本上可以說成功了一半。只要父母同意,認可這個兒媳婦,自己再透過公司掙一筆錢,到時候買個房子,滿足白琳琳的心願,然後把婚一結,那自己這一生基本上也就這麼樣了。人生固然精彩,但一旦深陷其中,就會覺得,再精彩的生活隨著時間的重複推移,也會漸漸失去它原有的色彩。
原本盤算得挺好,王文想透過白琳琳來向父母交差,畢竟和劉萍已經分手了,再和劉萍一塊回來已經不可能,只好讓白琳琳來代替白琳琳了。如果拿白琳琳和劉萍對比一下的話,白琳琳比劉萍要好,至少白琳琳比劉萍要漂亮,看上去更順眼一些,加上白琳琳是北城戶口,沒準在父母面前這樣一說,他們會覺得很有面子,日後和鄰里鄰居說起來,會有種優越感。但是,他這樣想完全錯了,晚上回到家後,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想得太簡單了。
回去的時候,路上有些堵車,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高速路口的收費站。過了收費站,王文就急忙給高永波打了個電話,讓高永波坐地鐵去火車站,到時候讓他把車給開回去。他打算先和白琳琳回去一趟的,可時間已經不夠。到了火車站,高永波把車開走之後,他就拉著白琳琳匆匆忙忙地進了站,在站裡買了只烤鴨和一瓶牛欄山二鍋頭,還簡單地買了點東西,就去了候車廳。
上了火車坐下之後,白琳琳顯得很興奮,畢竟她還從來沒去過山城,更沒有去過黃河邊上,想起來就有種按捺不住的興奮。“老公,你說你那邊真的那麼美嗎?有黃河,有大壩,還有偌大的樹林?”
王文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還騙你不成,去了你就知道了。等到了之後就晚上了,今晚咱們早早地吃完飯,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明天我帶你去看黃河,去河岸上找蝸牛,然後再帶你上浮橋上看船。”
“好啊,被你這麼一說,我現在就想去看了。老公,明天你一定帶我去看,我一定要去感受下。說真的,我還從來沒去過農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