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沒有入劉家那般被訓斥。可依舊夠讓他們扼腕了。
雖說現如今蘇慎涵養功夫雖還不算十分好,可到底還是心有分寸,七情也能繃住。並不曾上面。只不過,這面上雖不顯,可不代表蘇慎就一點記性都沒有。沒兩天功夫,又一系列規章制度下達了下去,尤其是做著牙行買賣劉家。受衝擊。
蘇慎想很簡單,既然都這樣閒。那他不介意讓大家都忙起來。
蘇慎可貞還未成親時候,蘇慎就湖州住了良久。之後又蓮湖進學,可以說是跟著蘇鐸蘇懷遠長大。
蘇鐸還罷了,可蘇懷遠和白氏,因著可貞關係,那些個經濟庶務真是沒少教蘇慎。又因著蘇懷遠和白氏都是做牙行買賣,所以牙行裡那些個門道,蘇慎竟也知道不少。
但凡開門做買賣,其實就沒有乾淨。若是有心,想找出些問題來那是再簡單不過事兒了。蘇慎這會子就正是有心呢,所以三兩下,名正言順把那些個老底都翻了出來見了光。
果然,正如蘇慎所料,看著八字牆上下達制度,該忙人家,那是一個都不曾拉下。
而知縣宅裡,可貞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了。
可貞知道,這時候男女大防那叫一個嚴苛,稍有不慎就男女授受不親了。就連親兄妹亦是七歲不同席,遑論外人了。
聽說有人家甚至嚴苛到家裡女孩子不慎被外人瞧見了,見手剁手、見臉毀容還算輕,有重直接就一條小命就此消逝了。
一條人命哪有一家子清譽來重要。何況,用一條人命成全了一家子男女名聲,很多人家都還覺著這筆買賣是賺了。
所以也不怪那些個小說裡想要栽贓誣陷男女有私情,那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其實也是真真,只要共處一室,但凡什麼都不做,這名節也已是有汙了。
所以每回蘇慎出去應酬,即便知道蘇慎為人,可貞還是有些不放心,生怕蘇慎會中招被迫帶回一個兩個來。可光擔心又有什麼用,必須得拿出些應對措施才是。
於是可貞便秘密把那些聽說過各種突發狀況都寫了下來,讓桐月細細關照給了任罡知道。讓任罡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量把一切危險都扼殺搖籃裡。
而任罡也不負眾望,雖說暫且還不曾有用武之地,可觀察能力卻已是越來越強了。起碼不會因著那些漏洞大於事實原因,就被輕而易舉被人從蘇慎身邊支開了。
可貞鬆了一口氣同時,蘇慎自己也鬆了一口氣。雖說只有兩三回,雖說他面上不顯,可這心裡真已是厭煩不能再厭煩了。
他也鬧不懂,這些人怎麼都會有這樣自信。不管是人還是銀子,都認為自己送他就一定會收,這都什麼邏輯,真當他是欲拒還迎?!
雖然他也知道,民間對於送禮一向自有規則。比如說為了辦事兒,就是三句話十二個字,“小事小送,大事大送,沒事常送”。如果為了關係,那就是三句話十八個字,“過年過節必送,婚喪嫁娶必送,只要高興就送”。反正只要記住一點就行了,那就是隻要財力允許,送得越多越好越勤越好,油多反正不壞菜。
這樣那樣規則,其實蘇慎打小就接觸過。以前還不覺得,可真正擱到自己身上後,那叫一個無奈。可到底年紀見識又這裡,那一系列手段還運用並不純熟。所以即便再厭煩,畢竟是避免不了事兒,也只能忍著性子慢慢來了。
而蘇慎鬆了一口氣同時,董知府兩口子亦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對於蘇慎,他們凡事都能提點,可卻不能替他做決定,替他去應對那些事兒。所以也是生怕蘇慎沒有經驗,中了那些老油子招兒,也怕小倆口年紀輕輕有了嫌隙。
畢竟他們官宦世家出來,怎麼對待下頭官吏們都有一套成算,可那些但凡有些傳承人家,面對官員也未必就沒有祖傳心得。就算蘇慎再老成,可畢竟年紀那裡資歷那裡,說起來還真不是那些老油子對手。
還有他們小倆口,以前家時候上面還有公婆長輩彈壓著,就算有矛盾也不敢顯露出來,即便嚷出來了也有長輩們鎮壓調解。可來了這兒,他們兩口子就是當家爺們太太,一切都自己做主,難免會少了分寸,夫妻間也容易產生矛盾。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真是提著心過來。這會子眼見蘇慎囫圇出來了,小兩口依舊蜜裡調油,真是大鬆了一口氣。
對於蘇慎和可貞也越發讚許了起來,能這般不驕不躁年輕人,現如今真已是不多見了。
然後看看蘇慎下達那些制度,不由得好笑,這回可真是走錯了門路了。
這人啊,到底不怕不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