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羽絨和棉花應當也沒有什麼區別,肯定一樣臃腫,只是沒想到,竟如此輕便。
要知道,可貞鶯時為了這個內膽,真是費老功夫了,頭髮都差點拔光。
要做內膽可貞是知道,要不羽絨就該飛走了。可怎麼能不讓羽絨跑出來,實是個難題。畢竟上輩子,有些羽絨服都是挺愛鑽絨。
於是可貞和鶯時商量著,拿質地比較細密縑素縫了內膽,縫內膽時候也特別花了功夫。
兩人一共做了五面內膽,背面整一塊;袖子兩塊;正面兩塊,是按照大襖立領、連肩袖、右大襟樣式來做。
每塊內膽都不是上下兩塊縑素直接縫合,而是以一塊縑素為底,上面縫就了一個個大小相等小袋子。三面縫好後,再裡面平鋪好相當分量羽絨。鋪羽絨時候,可貞真是用了戥子來稱量,鋪時候也是左看右看看了半晌,生怕填充進去羽絨分量不等不平均,到時候這邊鼓出一塊那邊突出一塊影響美觀。把小袋子一一縫合起來後,又袋子上面反覆交叉對縫,量能鎖住裡面羽絨不外漏,也不會移動位置。
然後又用縑素縫了一副比內膽稍大一些些內襯,套住內膽縫合後再以稍大距離反覆交叉對縫。之後,把通裁裁剪好面料、內膽、裡料都縫合起來,一件緞子長襖也就做得了。
因著反覆測量繪圖計算,又用粗紙粘成布幅大小剪裁成面料、裡料、內膽反覆計算琢磨,四處討教。後出來效果,真還算不錯。只是到底怎麼樣,還是需要時間檢驗。
“好了好了,脫下來吧,等過年時候,你再穿出來獻吧!”白氏見魏氏挺著肚子站那裡滿臉笑意低著頭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忍不住打趣她道。
魏氏連連點頭;“是呢,得好好收著,過年時候再拿出來穿。”說著又笑道:“正好配蘊兒送那套紅寶石頭面。”說著就扶著劉嬤嬤一徑進了臥房換衣裳去了。
只不過,眾人被魏氏這麼一提醒,都想起自己頭面首飾來了。
前不久,可貞託了錢玥她們銀樓裡打了三套頭面,每套都有寶髻、簪、釵、梳篦、鈿花、耳墜、戒指、手鐲、瓔珞一共十二件首飾。一色赤金鑲寶石,不過林氏是藍寶石,白氏是金綠寶石,魏氏是紅寶石。
三套頭面,花費了可貞一季田畝收益,看得錢玥連連咂舌,直嚷可貞是個小富婆。
林氏那是早就知道,畢竟可貞早就告訴了林氏自己打算,還請了林氏幫自己挑選式樣來著。原本林氏是不願要,她首飾現如今已是夠多了,況且,她都這個年紀了。
可是可貞卻是不肯,既然給白氏魏氏打了,怎麼又能少得了林氏呢!再說了,林氏這才幾歲啊,正是女人風韻佳時候,當然要好好打扮打扮,所以堅持要打。
三套頭面是柳氏親自送過來,送來時還連連和可貞玩笑,說她忍得辛苦壞了,差點就把這事兒告訴了白氏了。
可貞請錢玥幫忙時候,就再三叮囑錢玥,不能叫白氏知道了,為就是給白氏一個驚喜。
果然,確實夠驚喜。這二人拿到可貞奉上黑漆嵌螺鈿妝奩時候,這一上手,已是知道分量不輕了。看了看可貞笑盈盈小臉,對視了一眼,拉開了妝奩兩扇小門,依次從高到低開啟兩側小抽屜。
四小兩大六個抽屜看完後,這二人臉上笑意眼裡淚意皆是越來越重。
說實話,這樣頭面,這二人妝奩裡並不少。可是這樣心意,卻是頭一次。
一看就知道應當是可貞設計,嚴謹內斂。
可貞自己並不偏愛太過細膩纖細設計,不管衣裳首飾都是如此。況且林氏她們也這個年紀了,所以還是往大氣古拙上走。和林氏商量了很久,每套首飾都確定了一個主題構想,然後又和鶯時錢玥嘀咕了很久,才畫出了大致樣子。不過到底也是錢玥家銀樓裡大師傅見多識廣,工藝也細膩精湛,才跟得上可貞這個半吊子,出來效果也才不壞。
魏氏攬著可貞又親又哄又嗔,“這怎麼話說,你小孩子家家,舅媽如何能收你這麼重禮呢!”
可貞咧著嘴,“我這不是賺了錢了麼,歡喜不得了,就想讓舅媽姑祖母和我一道歡喜歡喜呢!”說著又忽閃著大眼睛看著魏氏和白氏,“舅媽,姑祖母,你們喜歡不?”
“喜歡喜歡,怎麼不喜歡,我們蘊兒送,舅媽都喜歡。”魏氏抱著妝奩不撒手,連連點頭道。
可貞亦是咧著嘴,笑成了一朵花,又向白氏看去。
白氏直接取下了頭上赤金扁簪,又拿了妝奩第二層左側小抽屜裡赤金和合二仙一筆喜字簪。可貞見狀,忙上前伺候著白氏簪上了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