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只剩下顧仲利愣愣地站當地。
開拔後,袁氏隋嬤嬤架著計氏跟了後。隋嬤嬤秦嬤嬤幾次三番哀求解差們,希望能讓她們留遞鋪裡,計氏身子實是受不了趕路辛勞了。
可那胖女人冷冷地看了眼耷拉著腦袋計氏,嗤了一聲道:“你們計夫人可能耐著呢,會拿死來威脅人,我們是不敢留下她。再說了,這解遞路上死人多了去了。街死街埋路死路埋,你們就認命吧!”
聽了這話,可貞頓時一愣。拿死來威脅?什麼時候?難道那日松子被打,是計氏拿自己性命威脅才換來救治?
看著氣若游絲計氏,可貞心裡百般滋味,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顧仲利要跟著去照顧計氏,被秦管家父子強行拉走了。已經賠上一位了,不能再葬送了老爺唯一嫡子。
一天,兩天,三天
自上路後第五天起,就慢慢有人倒下後就再沒有站起來。
那些解差們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習以為常確定人確實死了後就把人往路邊一推,名冊上勾掉名字後就拍拍手大咧咧地走了。
雖然早就有過心理準備,可當可貞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一條鮮活生命就這麼消逝自己眼前時,還是整個人瞬間就凍成了冰塊,眼前一黑,胃裡翻江倒海難受,連心都不會跳了。
雖然只看了一眼就被林氏捂上了眼,可這個場景就像松子眼神和碧色小襖一樣,清清楚楚留了可貞腦海裡,揮之不去。
有人抱著親人屍身不肯走。有人想求瞭解差給點時間,起碼讓那些人有個安身地方,不至於曝屍荒野。可話剛出口,就被那些解差兜頭兜腦抽了一頓,去了半條命。有人反抗,直接被七八個解差圍著,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