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鑄劍師傅識趣地退了下去。
雙生子被視為皇家的不詳,不能繼承皇位,只能繼承王位。第一胎只生一個,不明擺著有那種心思?
“蘭蘭難道不想做皇后?”付寒君用墨黑的眸子靜靜地盯著她,彷彿要看到她心底去。
江蘭搖搖頭:“我只想和寒君一起過太太平平的日子。”
她既沒有做皇后的智慧,也沒有做皇后的野心,她只想守著相公和孩子,太太平平過日子。
“蘭蘭,皇族很多事身不由已。太子恨我入骨,父皇一死,我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說到這,付寒君微微一笑,捧住江蘭的頭,用額頭頂住她的額頭,“你放心,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你和孩子,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邊就好。”
皇家爭鬥,贏了則罷,要是輸了,必定沒有好結果。江蘭笑笑:“王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和你在一起,你死我陪你死,你活我陪你活,地獄我也陪你下。除非你不再需要我。”
付寒君得了一驚,直起身嚴肅地看著她:“馬上要做母親,怎麼說喪氣話?”
江蘭停了半餉才道:“我不想再和心愛的人分開。”
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愛離別,她不想再疼第二次。
付寒君明白過來,又驚又喜,溫柔地將她攬到懷中,抬起了她的下巴,柔聲道:“蘭蘭,我愛你。”說完,深深地吻住了她。
江蘭沉沉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身下鋪著一些幹稻草。洞裡一片漆黑,什麼都不看清。
她記得自己帶著侍女侍衛上山拜送子娘娘,點燃香後,她覺得頭很暈,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裡是哪?她扶著洞壁,跟著微弱的風聲,摸索著往前走。走了沒幾步,一個舉著火把的人從黑暗中拐了出來。那人一身獵戶裝扮,左手抱著一捆柴,肩還搭著一隻山羊。
見到她,冷哼一聲:“山洞外到處是懸崖,你想摔死請便。”聲音沙啞而奇怪。
江蘭大怒:“你是什麼人,是太子派來的?”
那人輕聲一笑,舉著火把走到她面前,眼睛怔怔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火光下透著一抹深邃的幽藍色:“你是付寒君的妻子,那麼我沒綁錯。”
話音未落,江蘭迅疾地抽出對方腰間的腰刀,抬手便要刺。可刺到一半,刀卻刺不下去,因為對方眼中那抹熟悉的幽藍色。
那人看看她顫抖的手,冷笑一聲,走到山洞另一頭將柴架好,哆哆唆唆掏出火摺子。打了幾次沒打出火花,火摺子反而掉在地上,他又抖抖地揀起。這時江蘭才發現,他的手上傷痕累累,佈滿了泛著橘紅色的新生肉芽,驚|悚恐|怖。手指頭也很僵硬,鷹爪似的抽搐著。
她看不下去,丟開腰刀,走過去拿過火摺子將火點燃。
那人沒看她,轉過身去收拾山羊。山羊似乎是被他赤手空拳打死的,身上沒有傷痕。用刀一劃,一股羊血噴出,鮮血淋淋的
江蘭有些反胃,背過身一個勁地乾嘔。
見狀,那人擦了擦手,猶猶豫豫地遞過一個水囊。
“謝謝。”江蘭接過水喝了幾口。
那人並不搭話,低頭繼續收拾山羊。
接著火堆的光,江蘭仔細地打量起了他。
他的臉很奇怪,面板浮腫蒼白,還僵硬無比,看上去像沒有生命似的。脖子用一條虎皮巾遮得嚴嚴實實。行動稍顯笨拙,像是有傷在身。
“你能不能放了我?這裡是寒王的地盤,你帶著我逃不掉的。”江蘭小心翼翼地談判。
那人慢悠悠地掃了她一眼,冷冷道:“付家父子殺了我父親,奪了我妻子。我也要奪走付寒君的妻子,出不了風業城,我就殺了你。”
江蘭咬咬嘴唇:“看眼睛你是蒙落人,風業蒙落人眾多。若你動我,我夫君定會讓你的族人付出代價。”
那人的目光驟然轉寒,浮腫的臉龐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嚇人:“這麼說,你們的夫妻感情必然很好。不過你以為,他會為了你弄得風業雞犬不寧?”
江蘭摸摸自己的肚子,斬釘截鐵道:“為我不會,為了承天皇朝寒王大世子,他一定會。”
那人突然大怒,抬手按上了她的小腹,疾聲道:“那我就先殺了這個大世子,只要我輕輕按下去,大世子就死了。”
一股寒意湧上了江蘭的後背,她護住肚子,後退一步:“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有什麼火衝我來就行了。”
那人靜靜地看了她半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