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想要的答案。”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偽裝遲疑。她心底某個藏匿的東西卻忽得像盤沙一樣散開。
外頭的光線越來越亮,她並不說話,有些費力的推開車門。他的眉眼愈顯焦躁:
“你為什麼就愛聽些鬼話。”
她卻頭都不回:
“在你看來的實話,對我來講才是真的鬼話。”
“。。。。。。。”
婉庭空下車後極緩的步行,很久之後才聽見身後引擎發動的聲音。
這輩子。恐怕都不用說再見了。
到家的時候,老太太正坐在客廳裡吃早餐。牆上的電視正播著早間新聞。
見婉庭空回來了,老太倒也不吃驚,因為本就和她說要在山上繼續住幾日。
加上她特地讓孫姨拆了綁在肩頭的紗線,此刻站在老太眼前也看不出一二來。
“吃過早飯了?”
她應了一聲,就想上樓。
“過來,再陪我吃幾口。”
婉庭空聽話的坐過去。
這段時間陪老太太的日子少了很多。她心裡念著又真的不想回國。好在老太太也快退下了。總會跟著她一起走。
阿姨端了杯牛奶過來。她只握著杯身卻不端。因為她舉不起來。
新聞裡播著時事新聞,新一輪的房價調控又出來了。
她不感興趣便側頭對著杯子裡的牛奶發呆。
老太太倒是看著電視屏,聲音不急不徐:
“張家這幾天在選婚慶公司,現在酒席難定,能儘快辦就儘快辦。那家人通情達理。我這邊該準備的也都會準備。一定讓你風風光光。”
說這些的時候老太太嘴角上翹,婉庭空聽著,習慣性地磨著手上的戒指:
“簡單些就好了。”
老太太抬眸,心情不錯的關係,聲音裡竟帶著幾分調侃:
“姑娘家嫁人,總想風風光光,你倒好,終身大事都學了低調。”
她笑了笑。接話道:
“您就算說一切從簡,也不會真簡單。更何況連您都說風風光光,那得多‘盛況空前’。”
老太一聽笑得更歡。
杯子裡的牛奶漸漸涼下來。新聞裡又開始播體育新聞。賽場上球迷瘋狂尖叫著。
她沒一絲關注的興趣。瞧老太太吃得差不多了。便要隨她上樓休息。
老太太看著新聞,靜了幾秒,突然轉了話題:
“楚家的那小子,昨天有來找我。”
婉庭空一愣,剛剛挪起的臀又隨即坐下。
“呵呵,說要把你娶回去。”
“。。。。。。。”
“我問他,喜歡你什麼。連夏陽都不要。”
“。。。。。。”
“呵。你猜他講什麼。”
“。。。。。。。”
“對你控制不了。就是想要回去。”
“。。。。。。”
“簡直笑話,這樣的人能讓你嫁?!痴人說夢!”
講這話的時候,老太太眉梢微挑。只輕輕看了她一眼。
婉庭空握著杯沿的手不自覺的一抖。接著又聽見穩穩的聲音:
“我讓他先別問我答不答應,先問問你。同意不同意。”
老太太眯眼朝著遠處,聲音低低的,透著一貫的威儀冷靜:
“我還跟他講,別說你永遠不會喜歡一個敗類,就算真的喜歡要在一起,也必須從我棺材上跨過去。”
婉庭空眨著眼。她知道對面的老太太在盯著自己看。
所以不自覺地就往牆上的電視機望去。
原先的體育新聞突然轉換成了事故現場。螢幕裡的記者穿著普通的羽絨大衣站在攝像機前。說著某個路口發生的車輛連環追尾。
起先她並未在意,直到幾秒的鏡頭掃過現場車輛。一輛拖車正在清理一輛當地牌照的私家車,車子頭部完全被撞變形,駕駛室左前方位置被撞凹了進去。
在殘損的車頭部位發現左側的雨刷還在擺動,駕駛室的坐墊上還有血跡。記者平靜的播報著駕駛員當場死亡,可能是追尾時身體受到了嚴重撞擊。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想再仔細辨認鏡頭卻又是一掃,在約200米長的道路上,零星停放著十來輛車,拖車正在緩慢的清理。
她下意識地去端杯子。腦子裡不斷地想著他送自己回來開得到底是哪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