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庭空不停偷瞄著孫顯新。
孫母已經摔先進了屋子。接著便回頭等著他倆進去。
婉庭空實在不好意思。又抬手看錶。
孫顯新從後頭用手肘推推她。面上藏不住的笑意。聲音低低的竟帶著奇異的溫柔:
“進去喝了再走。看你冷得都抖了。”
婉庭空的雙頰被山上的風吹得直泛紅。又看了眼站在門內向這邊望來的孫母。邊朝前走,邊側頭
和孫顯新低語道:
“每次都這麼編排人。好玩麼?”
他卻挑挑眉。不承認也不否認。只看著她的眉眼: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換其他女人我還他媽不樂意。”
婉庭空頓住。只覺得他那副冷靜又自得的模樣真夠討人嫌,便提高了些音量:
“不樂意?你不樂意什麼了?”
他又抬了眉。故意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道: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能見著我媽是你的福氣。換其他女人我還真不樂意。”
婉庭空抿抿唇。一臉的不可思議,眸子緊盯著他:
“你到底是自我感覺太好還是臉皮都不要了。是阿姨喊我的。關你什麼事?再說了。我不好看也有自知之明。你呢。一張強盜臉還以為自己美男勝潘安呢。阿姨那麼漂亮年輕。楚伯伯也算清秀白淨。我很懷疑你是不是抱來的。要不就是基因突變了。“
他的臉色一下鐵青。也不笑了。只問:
“潘安是誰?”
婉庭空一聽。又像在看個怪物,唇角卻是勾著:
“沒文化真的好可怕。”
隨即又忍不住輕聲咕噥了一句:
“土暴發戶。”
孫顯新卻聽得門兒清。已經和她一起走到了客廳裡。看她又蹬蹬蹬跑去廚房彎著眼睛笑眯眯地讓他媽別忙了。說她就在家裡嚐嚐再走。
孫母看起來很高興。替她盛了很大一碗。
等他們出來。孫顯新才進廚房獨個兒給自己弄了一份。
婉庭空和孫母坐在餐桌上已經聊開了。她問孫母湯裡的棗子是不是山東來的。皮那麼薄。核又小。
孫母笑著點頭。回說是鄰居從山東老家帶回來的和田玉棗。今年產量比往年少了。
婉庭空也笑:
“好久沒吃到那麼甜的棗了。放桂圓湯裡味道正好。”
一說完孫母的眉角更彎了:
“要再擺些紅豆會更妙。這次過來我帶得東西太多。就沒捎上。下次。下次讓顯新帶你回來。我再煮你吃。”
婉庭空彎彎眉眼。只乖巧地笑。
孫母靜看了婉庭空幾秒。聽她的口音很地道、便問:
“姑娘是本地人?“
婉庭空點點頭。
“幾歲了?”
“虛歲二十四了。”
孫母點頭:
“比我們顯新小了五歲。”
婉庭空看了眼孫顯新。他只悶頭喝著婉裡的東西。眉眼低低。心想著他長得真有些著急。
原來還不滿三十。
瞧著都有三十好幾了。
孫顯新抬了頭就見了她直盯著自己瞧。一時有些焦躁。口氣也有些差:
“看什麼看?那麼喜歡老子。喝湯的時候還要看。“
“。。。。。。”
婉庭空隔天一早就給夏陽打了電話。把孫顯新的提議原原本本說了一下。夏陽在那頭問了很多。
比如畫的尺寸。具體擺在什麼位置。是要風景還是人物。
婉庭空說不上來。細細思索著孫顯新的話。只道:
“他說要乾淨素雅的。擺在套房裡。”
夏陽問她可不可以見見孫顯新。想當面和他談談。因為要照顧沈姨,沒那麼快可以動筆。
婉庭空說沒關係。可以算算大致的醫藥費。先匯錢再畫。
夏陽卻有些猶疑:
“不太好吧?”
“他說可以籤協議。有法律效力。”
那是孫顯新昨日送她回去的路上叮囑的。說要夏陽有顧慮。就這麼說便是。
夏陽聽完。口氣果然沒那麼遲疑。只說想盡快和孫顯新談談。她能早些備畫紙買顏料。
婉庭空問夏陽什麼時候抽得出時間。夏陽回說下午就行。等沈姨吃了藥睡下。
婉庭空覺得有些趕。可夏陽卻很著急。問孫顯新的會所在哪裡。要是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