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空最後是赤著腳回地家。車子到了家門他要抱自己回去。她說什麼都不願意。孫顯新也不想再勉強了。只是將她握在手裡的電話拿了過去,輸了串號碼。又將自己的手機從褲袋裡掏出來看了眼。然後塞回她手裡。
婉庭空也沒說一句便下了車,走得很快。腳下的水泥地冰涼刺骨。她也不在意。幸好是帶了鑰匙的。她沒驚動家裡的阿姨。悄悄地開了門進去。趴塌趴塌上了樓梯便串進自己房間裡。
孫顯新的西裝還披在身上。她脫下來。開啟儲物櫃,發現幾包舊衣服上頭還有一件男士外套。想起來是他第一次送自己回家。他怕她在車裡睡過去著了涼遞過來的。那時候還覺得他雖然話不多。冷冷的。但也並不算可怕。
婉庭空把那兩件衣服拿出來,放在梳妝檯上打算明早讓阿姨處理掉。反正她是不打算找機會還他了。想想他也不會要。
又坐在梳妝太臺前發了會兒呆。鏡子裡的自己頭髮凌亂,原先的唇彩也早已沒了水潤的光澤。反倒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眼睛紅腫得根本就不能看。衣服的黑色肩帶因為被他用力拉扯的關係跳出幾根針線來。
婉庭空只覺疲憊不堪,腦子疼得厲害。洗了澡吹了頭髮便鑽進被子裡。眼皮酸酸地很快便睡了過去。可能太累了所以睡得很沉。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好在今天也不用去上班。婉庭空洗了臉下樓,阿姨說老夫人昨夜就已經回來了。現在在書房裡呢。讓她睡醒起來就去一趟。婉庭空點點頭便又上了樓。
去了書房奶奶正埋首於公文前。見她來了便抬了頭,摘下眼鏡問了她昨晚婚宴的情況。婉庭空不知為何就一陣心慌。眼鏡眨巴眨巴的。笑道:
“挺好的。吃得挺好。”
說完下意識的朝屋頂望去,一副細想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
“那新娘子挺漂亮,和小時候長得不一樣。那新郎不太行,長得有點像蛤蟆。”
奶奶聽完忍不住地扯嘴角:
“男才女貌沒聽過?男子重才,女子取貌。天經地義。那新郎是陳副書記的小兒子,剛聰明和加拿大留學回來,精算師。”
婉庭空憋憋嘴:
“哦。。。。。。數學挺好。搞精算的。可也長得太科幻了。”
書桌前的老太太還是笑,故意問道:
“那阿巖呢?和他比誰長得好?”
婉庭空一楞,有些不高興了,語氣也沒了之前的輕快:
“好端端地提他做什麼。。。。。。”
雖然覺得問題無聊,可婉庭空真的開始仔細比較。其實楚修巖長得也不算特別好看。只是鼻子很挺。所以五官看上去很立體。再加上遺傳了楚家人膚白的基因。所以面板看上去滑溜溜的,比女人的還好些。
老太太看她又像在發呆,也不和他繞,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最近和阿巖怎麼了?”
婉庭空心頭一緊,表情卻是波瀾不驚:
“沒什麼啊。。。。。。挺好的。。。。。。”
老太太也是一臉淡定:
“挺好就行。那下午陪我去趟醫院。看看楚老頭子。”
婉庭空卻反應極快:
“不去。。。。。。”
老太太原是一臉溫和平靜,聽完卻有些冷笑,面上也厲色了幾分:
“不去!?這次又是為什麼?來例假肚子不舒服了?和朋友約好去看電影了?還是要多看書備課?婉庭空,你就編,繼續編。”
她又開始低頭咬唇,不發一語。
“婉庭空,你懂不懂道理。老頭子平日裡也待你不薄。阿巖媽媽問我好幾次了。庭空呢,在忙麼?我拉得下老臉和他們說你去看電影了!在家看書呢!?”
“我不管你今天又有什麼理由,說破了天也得跟我去。”
她抬了眼,難得的掘著:
“我不去。沒理由。就是不想去。”
婉庭空這次說得很乾脆。既然被奶奶捅破了紙窗戶就不願再裝腔作勢。她就是不想見楚家的人。不想見楚修巖。不想見楚修璇。不想見孫顯新。連之前問自己楚修巖好不好的楚母都不好意思見。
老太太也是難得見她那麼犟的樣子,以往都是批評了幾句,立馬一聲不響的認錯聽話。現在卻是一反常態。之前一直以為她又在和楚修巖發彆扭鬧脾氣所以硬著頭皮,如今卻覺得事有蹊蹺,便緩和道:
“阿巖也問了我幾次。怎麼不見婉庭空來?你即使有什麼不痛快不想說出來,也不用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