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另外找個靠山,讓他吃不下。”
王儉懷疑地抬頭看看她:“嶽小姐的意思是?要投入哪個家族做附族?”
“是呀。”嶽青蓮笑顏如花,“劉家已經向我丟擲橄欖枝了,條件挺優厚的,不過目前還保密嗯,就等著杏子小姐訂婚那天正式宣佈了,也算是秦總的一項政績吧。”
王儉不知怎的,心裡空落落的,苦笑了一聲:“我倒是忘了,劉小姐端午節要訂婚”
嶽青蓮斜睨了他一眼:“怎樣?晚幾天再走吧?怎麼說你也是衝著劉小姐招婿而來的,現在她嫁了別人,你要不留下來喝杯喜酒的話就太不大氣了,一點都不像修真中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擺脫執念嘛。”
“無上太乙天尊!”王儉口唸道號,肅然而立,末了還是苦笑,“怪道師父說過,情劫最是難度,我遊戲花叢這許多年,如今卻是信了按理說我應該留下來當面祝賀的,但是,但是”
他長吁短嘆了半晌,嶽青蓮一杯冰咖啡都喝完了,耐心地等待著,最終王儉才回過神來,黑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紅暈,舉手向她一揖:“嶽小姐,我想明白了,不破不立,情之一字,是半分勉強不得的,與其連面都不見,自我欺騙,難保不會鬱郁終生,所以我聽你的!留下來喝了喜酒再走,也好趁機磨練我的心性。”
“這就對了。”嶽青蓮重新架上墨鏡,笑眯眯地說,“這個在現代社會也是有講究的,叫做心理學,是‘擁抱痛苦’心理訓練的一種,簡稱ACT療法,你不是最近在跟文藝青年們走得很近麼?這個很潮的哩。”
她掏出鈔票壓在杯子底下,塗得豔紅欲滴的嘴唇輕輕一撅:“那就訂婚那天見了?Tschüss。”
嶽青蓮苗條的背影走遠了,王儉端起咖啡一飲而盡,還是不適地齜牙咧嘴:“這俗世中別的也就罷了,咖啡實在是消受不來”
他正在兜裡亂摸準備結賬,眼前又是一暗,三四條人影悄沒聲地出現在面前,為首的赫然是莊家嫡系吳長老,陰沉著臉看著他:“王儉!此間事早已經結束,你為何還流連紅塵不去?你家長輩是怎麼教導你的?”
說得好聽,你們還不是一樣沒回去?王儉腹誹了一句,不緊不慢地說:“哦,在下也身為終南山一脈,看各位長老匆忙趕來,想必是有什麼要事,所以留下來,以供差遣。”
“不必了!”吳長老對待附族的子弟一向是高高向上,雖然不至於打罵,但是絕談不上客氣,“待你的修為能入後山弟子群,再來聽候差遣不遲,我來問你,剛才那女子和你有何交情?說了些什麼?”
王儉在心裡咒罵了他一句,臉上沒顯示出來:“吳長老,嶽小姐是前次我參與劉家組織降伏邪修的活動中並肩作戰的盟友,算是有一面之交,如今也不過是因我起意要回山,所以和老朋友告個別。”
“哼,告別?”吳長老陡然從袖子裡掏出一面玉牌,高高舉起,厲聲喝道:“王儉聽令!見玉牌如見掌教,還不跪下!”
王儉嚇了一跳,急忙說:“吳長老,這是在現實社會,您要垂詢什麼在下據實回答就算了,下跪什麼的就免了吧。”
“大膽!見玉牌不跪,分明有不軌之心!”吳長老鐵板著臉說,這時候他身後的一個心腹子弟輕輕咳嗽了一聲,用目示意,他這才看見不遠處咖啡廳的視窗,已經有好奇的客人開始拿手機對準這邊。
想到之前已經吃過的那次大虧,他只得收了話頭:“也罷,你就據實彙報,剛才嶽青蓮和你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沒說什麼,我就是說人間萬物,情劫難度,她勉勵我要擁抱痛苦,儘快放下什麼的”王儉礙於掌教玉牌的威懾,只能實話實說。
“呸!一對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談情說愛,成何體統!”吳長老惡狠狠地說,“還有何事?”
王儉在肚子裡恨得罵了幾百句老不死,但還是接著說:“嶽小姐說她已經決定加入劉家成為附族,勸說我留下來參加完杏子的訂婚儀式再走。”
吳長老眼睛急轉,把手裡的玉牌又舉得高了一點,厲聲說:“王儉!此牌象徵掌教親臨,在歷代祖師面前,你敢撒謊?!”
王儉簡直有點幸災樂禍,只是把笑容很好地隱藏了起來:“弟子不敢,這真的是嶽小姐剛才和弟子的全部發言。”
這時候吳長老身後的另外一個弟子已經摸出了一面鏡子樣的法器,輕輕一拂,上面竟然模模糊糊地顯示出了剛才王儉和嶽青蓮對坐時候的情景,只是時間很短,效果也不好,他匆匆地掃完,低聲說:“前後都有些不清晰,中間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