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肖唯聽到了金屬被切開的聲音,吳天的斧子竟然就這樣地被那種‘力道’從中間劈開。
或許是吳天也驚駭了,自己百斤重的斧子竟然就這樣被人從中間劈開,可下一瞬他就發現,在陽光下有一道銀線,那銀線像是頭髮絲一樣的細,若不是有反光的現象,他根本看不出承淺舉起的雙手中還拉著這樣的一條銀線,原來就是這東西將他的武器從正中間割開了?
正猶豫之間,承淺已經站起身,雙手飛舞之間,他的身上已經多了幾道勒入骨中的傷痕,皮肉均是翻開,鮮血直留。
隨著那道氣牆漸漸消失,地上落滿了花瓣,肖唯手上早已經沒有任何武器,可吳天卻是鮮血淋淋地站在他們身前,似乎正在充當擋箭牌的角色。
肖唯身上沒有鈍器所傷,只是嘴角流下的血也在告訴大家,他傷的並不輕。
眾人的目光看向承淺,卻見她緊縮在吳天龐大的身軀後,用什麼頂著吳天。吳天的臉色很難看,原本褐紅色的臉變得蒼白起來,身上的口子在流血,不知是被什麼武器造成的,一條條,猶如長線,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傷更是駭人,血肉翻開,傷口深可入骨。
吳天粗喘著,疼的說不出話來。
她一腳踹向吳天的後腿,吳天一下子清醒過來,單腿跪下令他覺得屈辱,狠狠地回頭,如銅鈴大的眼睛瞪著承淺,瞳孔中充滿了憎恨。
肖唯的身子已經有些搖晃,他的傷不輕,今日想從這裡全身而退實在是不簡單,她的手一挪,直接放到了吳天的太陽穴處,太陽穴是死穴,只要她凝起力氣一插,吳天就必定會死在她手中,
她漸漸地輕笑起來,對何展齊道:“有勞何府主,把這些閒雜人等給我清理乾淨。”
何展齊站在遠處不動,似乎沒有要下令的意思,而吳天帶來的弟子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兵刃,退在兩邊,因為他們的堂主在她手中。
四周一片寂靜,早已經有幾個門派悄悄地退了出去,並不想參與這湯渾水,一時之間,刀鳳也被刀鋒給強行打暈拖走了,院子裡竟然只剩下了何展齊和吳天的人。
肖唯的視線已經模糊起來,一隻手也壓在了吳天的肩膀上,看似是鉗制,其實是尋找一個支撐點,別人看不出來,承淺卻看的明白。
“怎麼,何府主想一網打盡嗎?”她冷聲問道,目光裡盡是嘲諷,何展齊的眼眸在此時卻有了一種警戒,與前幾日並不一樣。
“如果你想等著你那個武林盟主爹爹來救你,那你就太天真了!”低啞的聲音在此時聽起來竟如催命符一般。
承淺的手臂劇痛無比,但也不是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只慢條斯理地笑著,“你以為我爹手下就沒有得力助手了嗎?”
何展齊給手下的侍衛遞了個眼色,侍衛們手持長劍,將包圍圈漸漸縮小著。
吳天的血液已經彙集一灘,將土地染成深黑色,看得人害怕,濃重的血腥氣彌散在四周,如煉獄修羅場。“何府主,殺了她給我們兄弟報仇!”他像是最後的一聲嘶喊,然後狠狠地撕扯起來。
承淺並沒想過在這種情況他會掙脫,然而人的本能就是保護自己,她的手指徑直插入了吳天的太陽穴中,還未等吳天掙扎開他們的鉗制就已經死在了承淺的手中。
她殺人了,殺的吳天。
突如其來的一切已經讓她無法思考,吳天側身倒下,承淺的食指上盡是鮮血與髒汙,她的手竟然有些顫抖起來。
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滯起來,口中一個勁兒地重複著一句話。“肖唯快走。。。快走!”沒有了擋箭牌,能跑一個是一個!
“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的堂主被承淺殺死了,如此的話,我就不耽誤你們門派內的事了。”何展齊在面具下微笑,若無其事地退到一邊,環抱著雙臂等著他們動手。
肖唯一把將地上的承淺提起,準備飛身帶她離開,這時吳天的門徒全部衝了上來,肖唯帶著她躲閃,片刻的功夫身上的衣袍已經被切的像碎布一樣,她看的心驚之時卻一把推開肖唯。“你先走!”
“不行!”肖唯拒絕,他走了,她怎麼辦?
“你忘了我剛才怎麼制服吳天的了?”這一聲質問讓肖唯渾身一震,拼盡全力地用手掌劈開兩名吳天的門徒。
肖唯狠狠搖頭,“那也不行!”
四周人一下衝上來,可他們的目標竟然不是承淺,而是肖唯,承淺心下一驚,竟然主動去幫肖唯擋劍。
劍尖就要刺入她肩膀的那一刻,一道白煙襲來,劍鋒立刻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