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勸我也是想讓我去以身封印嗎?我告訴你,當初我不是心甘情願地為鬼權以身封印中皇山,但為了六界,我已經用了一半的魂魄來封印他們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當初沒有我承淺以身封印,還有你麥東東在這裡張牙舞爪的份嗎?我對六界已經盡心盡力了,你們別在逼我了,我現在只想讓師傅復活,我就是想讓師傅站在我面前,笑著叫我淺兒,這樣有錯嗎?”
她不加停歇地說完這些話,到最後已經不是喊,是在大吼著了。
麥東東被她的話震撼著,終是無言以對。
“所以,別管我,即便是挑起了仙魔大戰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再以身封印一次,我心甘情願為師傅做任何事,任何事。。。”她發出的嗓音低沉而沙啞,猶如不能抗拒的咒訣,可以說服任何人。
她轉身走了,在麥東東的注視下走了。
麥東東想,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裝作沒見過她吧。
然而一切沒這麼簡單,在承淺剛走出不到百里之處,就遇見了一個熟人。
暗影。
此時她已經站在海面上,與暗影有三仗的距離。承淺吐了口唾沫在海水裡,咒罵了句“陰魂不散。”
暗影笑了,有點得意。“非也非也。。。這叫冤家路窄。”
後有大隊的人在搜尋她,面前有橫著一個暗影,所以承淺一場惱怒地看著她,心裡想著實在不能再用伏羲琴了。
就這個距離,從他們查到她的位置再到趕到這裡來,絕對不出過一刻鐘的時間。
比起暗影,蒼梧山的那些老頑固和她的師兄們會更加棘手,可那幫人最多隻是把她帶回去,再審判,而暗影此時此刻要的,就是她的命。
“束手就擒還是?”暗影的笑有些邪惡。
承淺聽完,目光緊盯著暗影的手,見他手中凝了法術,更是緊張,汗水順著額角滴落下來,一時之間,只得隨手抓起把海水,布個屏障來抵擋一下。
真是前有惡虎後有追兵,承淺想,自己的小命不會就這麼交代了吧。
暗影見她有了防備,也不再等待,直接出手攻擊,海面頓時風雲四起,衍流裙上的金咒立刻發出金光,配合著她的攻勢,席捲過去。
兩人正式交火,從海平面已經打到半空之中,天上風起雲湧,承淺使咒訣調來天雷往暗影身上死劈,可暗影十分狡猾,三道天雷兩道打偏,只一道擦了他的手臂。
而承淺身上,卻掛了幾個彩,手背上被切破兩道傷口,雖然不嚴重,但又麻又木,讓人難以忍受的癢癢,而且傷口像是發炎了似的,從裡面流出烏黑色的血。
雖說暗影不如曲音那麼狠毒用蠱蟲來攻擊人,但能領導妖魔兩界與仙界對對戰這麼多年,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兩人一陣交火後,承淺沒佔著便宜,竟是吃虧了,一對一不用伏羲琴,她真的不是暗影的對手。
承淺無奈,只得拿出凝水劍與暗影近戰,刀劍飛舞,天地變幻,讓人看不著盡頭般的可怕,每一道下去,海水中便會掀起一條溝壑,海水四處迸濺,倆人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乾爽的地方。
頭髮被打成一綹,她隨意地一抹,以免頭髮遮擋住自己的視線,而這邊,暗影再次邪笑著進攻,強勢壓倒性地進攻著。
承淺節節敗退,就在幾乎擋不住那細如雨點的進攻之時,承淺一道玄色的黑影在天空之中橫插過來,直接擋在承淺身前。
她沒看到來者容貌,但只聽他說了一個字。“走”
於是承淺立刻腳底抹油似的再次潛入海底,以飛奔之勢逃走。
海平面上的兩人對峙著,暗影沒有要追的意思。“鬼權,護的了一時你護不了一世,你即便對她千好萬好,也埋藏不了曾經對她的傷害。”
身穿玄色戰甲的鬼權一把沒開竅的橫刀橫在面前,橫刀上精美的紋飾炫耀著他顯赫的身份。“那又如何?”
聞言,暗影笑了,轉頭看了眼她逃走的方向,又看了看鬼權的身後,心裡盤算著時間,估摸著這邊鬧了這麼大的動靜,蒼梧山上的道士們也該快到了,於是並不與鬼權糾纏,直接使了個法術,把自己的身體又遁走了。
見他離開,鬼權拿著橫刀的手一陣顫抖,長舒口氣後,才平復了自己狂跳不安的心。
這把刀他無法出鞘,千年來仍舊克服不了心裡障礙,所以這個赤水戰神鬼權,完全是一個虛號,他根本不能再戰,剛才只是擺擺架勢嚇唬暗影罷了,若他真攻上來,鬼權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她看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