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牙見他這副模樣,又胡思亂想起來。
瀟瀟在笑,承淺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邊得意的笑絲毫未減,反而個濃了。承淺回過頭,冷冷地看著暴牙,“死了就扔到亂葬崗去。”
暴牙的脊背有些僵,隨後點點頭。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地扭過頭,對她道:“他身上沒有桃花。”
“出去吧。”承淺冷淡地說。
白天裡大家都出去‘工作’,只有承淺在尼姑庵裡,早上的照例巡視過後,承淺拿著昨天的一錠銀子去買了自己愛吃餛飩麵,晃晃悠悠地去了當地的學堂,聽著裡面父子之乎者也地說著大道理,她坐在粗粗的樹幹上,悠閒地聽著蟬鳴鳥叫中的一切,很舒適的感覺從心頭升起。
承淺回到尼姑庵時,手上多了兩個錢袋,不如昨天的荷包漂亮,因為這只是普通的錢袋,併為女子所用,其實像昨天那樣的荷包是很少順的到的,那繡線可是誰都買的起的?那可是奢侈品
掂量著手中的錢袋,把裡面的錢倒了出來,算了算,到有三十個銅板。
回尼姑庵的路上瞧見了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販,黏著的糖像是要化了一樣,承淺微微駐足片刻。
糖和鹽都是很貴的東西,販賣私鹽就是死罪,很多人有‘粗脖子病’就是因為沒有碘,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裡,承淺總是尋找著各種各樣可以補營養的東西老保證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因為她不像別人有大好的時間,她這一世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糖葫蘆,她想吃,所以就買了一串,舔著上面奢侈的糖,慢慢地往回走。
剛一進他們住的院子就聽到了微弱的呻吟聲,像是嬰兒吮吸母乳一樣的聲音,伴隨著一點點的yin靡。
是誰?承淺咀嚼糖葫蘆的動作停了停,眼睛一轉就想到件事。
她沒記錯的話,好像暴牙說琢玉發燒了吧?還沒死嗎?她想著,眉心很不自然地慢慢蹙起。
大家都去乞討了,暴牙也一樣,琢玉是沒人照顧的,可能暴牙只餵了他早飯,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太陽正熱的時候,暴牙的房間開著窗子,熱熱的風撲面而來,粘膩膩的很難受,這種熱天最容易讓人暴躁,當然也包括承淺。
拿著半串糖葫蘆進了暴牙的房間,果然琢玉躺在床上,他蓋著破被,眉心緊緊地擰著,汗水附著蒼白的面板上,平添了一份脆弱。
承淺沒伸手去摸他佈滿細密汗珠的額頭,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看著琢玉。
“父。。。王。。。”細弱的呼喚聲從他的唇齒間流出,不太清楚。
她的脊背僵了僵,口中的糖葫蘆像是卡在喉嚨中,好半天后才吞下去。“你父王是個懦弱的人。”她這樣說,想引到他。
“不。。。不是的。。。不是。。。”床上的人胡亂搖著頭。
承淺瞬間眯起眼,坐到床邊,看著晶晶亮的糖葫蘆。“皇子殿下。。。”她溫柔地喚他,謹慎的試探。
而琢玉卻緊蹙著眉心,只是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似乎都淡了很多,沒有剛才那麼痛苦了。
這回換成承淺蹙眉了,難道是她聽錯了,從而想錯了?看著琢玉乾裂的唇瓣,又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蘆,似乎在做著什麼選擇。
最終,她咬下糖葫蘆上的一塊糖,用手指捏著,塞到他乾裂的唇瓣當中。
人是有本能的,琢玉很快嚐到了糖的味道,並且成功地張開了嘴,糖就那麼掉入了他的口中,這一次他的唇瓣微微張開,好像知道有人在喂他東西一般。
貪婪
承淺這樣想著,但還是咬下了兩塊糖,放到了他的嘴裡,直至糖葫蘆上的糖都送到他口中後,她才站起身,一邊吃著沒有糖的山楂,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著。
大夥回來時,承淺正在院子裡接著陽光看書,瀟瀟回來後就立刻跳到承淺身邊,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書來遞給他。
“兩千年前的古書,不過是手抄本,你喜歡的。”
一本書出現在承淺面前,上面的字跡很清晰,這是兩千年前的話本子了,她很喜歡看的那種。承淺接過來,眼角又看了眼瀟瀟那特有的諂媚笑容,淡淡地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書麼?”
承淺看著他。
瀟瀟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說話時會不經意間地丟擲個媚眼什麼的,瀟瀟的容貌本就媚,豔麗入骨,一絲一環地扣住你的眼睛,若非上面有灰掩蓋著自己原本的面板,一定是個惹桃花債的主。
秀眉桃花眼,天定傾城命,這話不假,她又看似不經意地看了眼瀟瀟,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