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手鉻出一道一道
這個假期,我只是蒙著被子一個勁地睡覺。很久沒有睡家裡的床了,我只想把自己粘上強力膠水,牢牢地黏在床上。
再次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秦風發了很多簡訊,我這才想起那包淡黃色的藥,還有那句忘了說的謝謝。
還有諾諾那個女人,她沒有回家,但是給我打過電話。
也許我真的很幸福,最好的朋友,沒有重色輕友地只選擇愛情。
於是一個人去了曾經的高中。畢業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勇氣邁進那大門了。
熟悉的地方依舊熟悉,門衛還是盡職地守在老地方。
然後我走過熟悉的小樹林,繞過假山。
湖水依舊很清,昔日群魚競歡的景像已經看不見了。
學生都放假了,不知不覺,來到了高三學區。
走過曾經的高三教室的時候,我看到講臺上女教師正喋喋不休地在講話。漸漸地,漸漸地,她變成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唾沫橫飛地在訓斥我們
曾經我不懂,可是現在我懂了。
我的視線就這樣和一個學生碰上了,我記得以前我也會這樣,偷偷地走神。
可是這雙眼睛,好熟悉。依舊是帶著一絲桀驁不馴。
是錢學文。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覺得驚喜。
他已經不再認識我了,他茫然的眼神告訴我。
我自己一個人笑了一會,悄悄走了。這本來就是一個人的遊戲。
邊走邊忘,也許這就是生活。在茫茫人海中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一個自認為熟悉的人,可是,終究他也只是匆匆而過的行人而已。無數次的相遇,我們漸漸地隨時光前往,然後,長大。
向前看,大步走,我對自己說。
一個人的備戰
這個元旦過去後,再回到學校,天氣就彷彿就又變得寒冷了。南方的天氣,我的記憶裡,從來沒有這樣的冷過。
這個冬天,本來也就來得特別早。
已經是2008年了。
日曆翻了新的一頁。
我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一個人穿梭在人潮湧動的校園。
快期末了,大學的期末,永遠是那麼的讓人忙碌。即使是平時最為懶散的人,此時也變成了一隻勤快的小蜜蜂。
我彷彿就回到了漫無天日的黑色高三。
什麼都不想了,只是一心讀聖賢書。
來不及想任何的困惑,只是一頭鑽在知道的海洋,我突然發現,原來我也是可以勤奮的。
依諾哭著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自修教室奮筆疾書。從前空蕩蕩的教室,此刻也人滿為患。我慶幸,我早已佔好了座。
我按下接聽鍵,剛一句喂,便發現,這個聲音嚴重的和這裡的氛圍格格不入,邊上的姐姐甚至有些厭惡地看了我一眼。
我抱著手機來到了走廊。
我問依諾怎麼了。
依諾只是哭。依諾是不會輕易哭的。
我問依諾在哪裡,依諾好不容易止住哭聲,斷斷續續地說,一個人,在湖邊。
我來不及掛電話,只是瘋狂地向湖邊跑去。
那麼一個堅強的依諾,我知道,她是真的傷心了。
依諾是我用心去結交的朋友,我不允許她傷心。
跑到湖邊的時候,我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在湖邊的椅子上,我看到了一個人獨坐。
椅子很長,孤零零的身影顯得很單薄。
我輕輕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
依諾的肩膀在不停地抽搐,抵著頭,手指一圈一圈地在椅子上畫著。旁邊的手機,顯示著正在通話,計時器一秒一秒地在跳著。
我只是輕輕地摟住依諾的背。
依諾抬起頭,我看見了她佈滿眼淚的臉。
她的嘴巴張了張,沒發出聲音。
可是我卻明白了。
青春是糖
青春是糖,甜的到處是憂傷。
諾諾的眼神是那樣的空洞,那樣的神情,明白無誤地向我傳遞著一個資訊,她真的傷到了。若不是真的傷到,諾諾,不肯能這樣。
我輕輕地拍著諾諾的背,把諾諾摟著懷裡。
湖邊格外的冷,路燈發散出淡淡的寒冷的光,燈光下,我甚至好像看到湖面上都結冰了。
我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