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喝下的鱉湯起了作用,他只覺得口乾舌燥,體內的熱意,似乎是自然而然,似乎是情到深處,散發出來。
似要將對方徹底地融入自己的肺腑,御一落用唇描繪著那唇線,舌狂亂地捲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抵死,糾纏。
雨在下,心在跳,情在燒。
那把傘,也早已被風吹落到遠處。
路旁的燈將兩人身影拉長,雕刻一段難以磨滅的影像。
梧桐飄落,久別重逢的,豈止是人,還有那顆滾動著的心。
幾米遠處,一個纖弱的身影靜靜佇立在樹下,眸染一層死灰。
滑落眼角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凋零的身子,如同落葉,緩緩滑落在地。
*
雨水,似乎已經難以壓制那份火熱,御一落的吻,更加細密,竟有往下游移的趨勢。
“不”
唇上一痛,剛剛還沒有抵抗的人突地便反手推開了他。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已奪路而逃。
“若伊!——”早已忘記了要打電話修車的初衷,也忘記了,還有那麼一個人,一直在等著他,御一落急急地追了上去。
路口,紅綠燈交錯,等到他想要過去,卻是被一輛突然急馳而來的卡車撞上,腿上,似乎是被擦傷了,疼得很。然而這,卻絲毫沒有阻斷他要繼續追*的目的。
一大一小的身影,一女一男的追逐,風雨中,甚是醒目。
似乎是出血了,褲腿邊沾染了不該有的血腥。
御一落一瘸一拐,煞是狼狽,動作明顯慢了起來。
終於,追過了兩條街,他眼見前面的女人拐入了一個住宅小區,也不敢怠慢,追了上去。
“塗若伊,這一次你別想再逃開我!”
努力想要截住她,卻因為雙腿的緣故而與她相隔數米。高喊出聲,御一落話語中露著威脅。
塗若伊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他竟然一直跟在後頭,轉首看了他一眼後,忙不迭慌亂地往前奔跑。
終於,進/入某幢樓,一樓延伸到最裡頭的房門外,她慌慌張張地掏出包裡的鑰匙,由於緊張,鑰匙轉動,竟試了好幾次才成功。
門開啟,她閃身入內,才剛要關上門,卻被一隻手用力頂住,門怎麼也無法關上:“你快鬆手”
“如果你想要將我這隻手廢了,就不要心軟。使勁用門砸下去!”
孤注一擲,話語,擲地有聲。
塗若伊一驚,卻是再也狠不下心,手鬆動的瞬間,便被他趁虛而入。
“我說過,永遠都不準逃離我,為什麼不聽話?”溫柔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怒氣,御一落將她抵在門板上。手發洩般地撫上/她柔軟的身子。薄唇,也緊隨著覆上。
一室的黑暗,彼此急促的呼吸切實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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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冷的街頭,零點的鐘聲敲響。
商業街兩旁的店鋪,燈火齊歇。
原本的光明,隕落無蹤。
雨疏風驟,梧桐葉落,莎莎聲,不絕於耳。
淋希蹲坐在樹下,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份通體的沁涼,將左臂與右臂環成最親密的姿態,緊緊地緊緊地圈抱住自己
陳一瀾曾說,用左右臂互相擁抱著的人,定然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她還批判羽淋的心裡弱得要命,外表還非得表現出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實則骨子裡就是犯/*
當時她也只是在一旁附和著一笑置之,甚至還唯恐天下不亂地對羽淋說教幾句。
不過如今想來,這句話,何嘗不是她自己的寫照呢?
突然,便痛恨起了自己。
為什麼嘴就那麼饞呢?晚餐的時候喝那麼多果汁和雞湯幹嘛呢?為什麼關鍵時刻非得要去附近大廈內上什麼洗手間呢?為什麼要從那輛舒適溫暖的威航車裡下來呢?為什麼在解決完*需求之後覺得不放心“順便”去找他呢?
這不是犯/*是什麼?
也活該她看到自家老公摟著別的女人盡情安慰盡情抒發內心獨白的深情一幕。
可是他,腿都被卡車撞了,就不知道疼嗎?
為什麼,還那麼執著地去追趕她?他就不會顧及一下自己的傷勢嗎?
呵
'5'若換作是她,他還會如此不顧一切嗎?
'1'不,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