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掛了點滴而稍微好轉的面容又是難受的窘白。
以及,被人踐踏尊嚴與人格的委屈
御一落趕忙將瑟縮著肩膀的塗若伊擁到懷裡,心疼地一遍遍輕拍著她的背際。對上御年韋的眼卻是帶著惱怒:“收回你那‘包養’的措辭,我和若伊是清白的,請你別隨意發揮你那骯髒的思想。”優雅的氣息不再,御一落的聲音強硬無比,他不容許任何人侮辱她。
“想不讓人說三道四就管好你自己的人,晚上還要到她家去,這還叫清白?”察覺到御一落怒氣似乎已經瀕臨界限,御年韋突地適可而止,反倒是將話扯到不在現場的第三/者身上,“我那過門的兒媳婦還真是可憐,你要娶的時候巴巴地跟了你,現在你不要她了,就對她不聞不問找了其她女人”
說到淋希,御一落眼神不自覺地閃了一下。
將它歸納為愧疚,御一落那儼然要大打出手的動作竟沒有了下文,只是平靜地道:“沒有什麼事的話請你出去。”
御年韋別有深意地望了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一眼,轉身走向沙發坐下,從擱在一旁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檔案,有模有樣地看了起來:“我是沒什麼事了,不過我叫了我的好兒媳過來醫院接我,看看時間也該到了。哦,對了,我還告訴她你和你一個朋友也在。”
腿,疊起。
姿態愜意。
而他的話剛落,伴隨著得體的敲門聲,淋希的聲音便出現在門外:“爸,我進來了。”
(文)門把轉動的聲響,淋希關切的聲音也徐徐傳來:“爸,你身體怎麼樣了?怎麼突然就進醫院了啊?媽那邊知道嗎?我要不也通知一下她吧”
(人)雖說和御一落的婚姻已經岌岌可危甚至是立刻便會崩塌瓦解,但是表面上的功夫,卻還是要做足。
(書)所以,在和關凌戌去看電影的時候接到御年韋的來電,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趕來接他出院。
(屋)在聽到御一落也在時,她還猶豫了一下,早上的事劃過眼前,終究還是選擇了前來。
她知道御年韋這個公公對於她應該是不看好的,可卻也疑惑他今日究竟是來的什麼興致竟給了她一個展現兒媳婦乖巧賢惠的機會。
突然落入眼簾的身影讓她的腳步一滯,然後,她幾乎是踩著為了來見他而剛買的七公分高跟鞋飛快地跑到沙發旁奪過御年韋手上的東西:“爸,你不是說要掛鹽水嗎?這會兒不躺在床上居然還抽空看這種傷神的東西,不是讓人擔心嘛”
說到最後,不禁添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自從自己的父親被那場泥石流帶走,她的生命中便再也沒有那個慈父對她溫文呵護,潛意識裡,她是真的想要將御年韋當作自己的親生父親那般敬重的。
不過,那一次低調的婚宴上他的刁難以及後來少數幾次見面的交談,他親自用行動否決了她的心
御年韋難得地展露慈愛的笑,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旁邊,卻朝著病床的方向努努嘴:“有人霸佔了我的病床,我只能淪落到這麼個小地方了”
淋希緩緩轉過頭朝著他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正文 二十四、局中之人2
抬眸望去,病床的方向,御一落站立在床側,依舊是早上見到他時換上的衣服,只不過,筆挺的西裝已經有了一些褶皺。
這,明顯便與他嚴謹追求完美的性子不符。
此刻的御一落好心地給予了她一眼,不過轉瞬收回,反倒是將眼望向與病房相連的洗手間。
那兒,房門緊閉,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畫面,卻令她無端覺出了一絲苦澀。
垂眸,恰對上病床上那明顯躺過的痕跡,還有床邊那款女性的挎包,早上他明顯想要拒絕搭載的一幕閃現腦畔,一切,似乎已經明朗。
至於御年韋突如其來的電話召喚,也似乎,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淋希,剛剛一落還有一位朋友在這兒呢。你看,剛跟她說我兒媳快來了,她便急急地走了。也真是的,怎麼就這麼不懂得禮數呢。現在的孩子啊”
從第一眼見到御年韋,淋希對他的印象便是沉默寡言,甚至是嚴肅刻板。可這會兒聽著他猶如小孩子告狀般的訴說,她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她這位公公大人,是專門來拿她開涮的還是尋開心的呢?
“爸,那位朋友肯定是瞧見您的威儀,覺得您這位克己奉公嚴於律己的領導人太令人欽佩,她(他)不敢褻瀆呢。”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哪兒來的褻瀆不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