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敘寒溫,但這麼快便過去,卻是有些奇異之處。
羅氏當著老太太的面兒,自是毫不隱瞞,坦然道:“回老太太的話,媳婦原未打算今兒便去,但卻經不得萱兒一再催促,又想著總要去的,偏巧今兒閒了,便去了!”
她說著,也不等蕭老太君多問,又道:“至於萱兒,之所以這般想著這事,卻是因那日煙柳送了江淮土產過去,九姑娘回贈的一罐天香湯餅!”當下詳細說了那日之事。
蕭老太君若有所思的點一點頭,道:“聽你這般說來,這九丫頭果真有些蹊蹺!”
羅氏心中對此其實頗多不解,此刻聞言,便即順著蕭老太君的話頭問道:“兒媳愚昧,經了這事,只覺得九姑娘博學廣知,倒不覺得蹊蹺,還望老太太指點迷津!”
她初時之所以會起意讓凌遠萱與遠黛多多親近,也正因此點。
蕭老太君搖頭道:“天香湯之事,倒是不足為異。畢竟那方子,天下紛傳而各異,便有些好的流傳出去,卻也不值什麼。不過這九丫頭手中卻另有一種茶,名喚‘歲寒三友’,那茶我這裡也是沒有的,不過能讓蕭丫頭,安親王同感不凡的茶,你也可以想見了。”
說到這裡,蕭老太君話音卻是一停,而後才道:“罷了,這陣子我正想要要尋個人來商量下九丫頭的事兒,如今想想,這偌大一家子,怕也只有與你商量才最合宜!”
羅氏聽了這話,忙搖手笑道:“老太太這般抬舉媳婦,媳婦可怎麼敢當,其實”
她正想說這事若與大嫂商量或更合適,蕭老太君已一口打斷了她的話:“你也不必過謙,只聽我說便是了!”羅氏聞聲,便不敢再謙。
蕭老太君沉思片刻,才道:“若說起這事,倒不免便要提起遠清來了!”
當下便將重陽那日凌遠清與蕭氏兄妹並百里聿同遊妙峰山一事說了。
羅氏便也靜靜聽著,並不插言。直到蕭老太君簡單說完,羅氏也仍不發一語,好半晌,才輕聲道:“老太太可是覺得九姑娘此舉有不妥之處?”
蕭老太君搖頭道:“這孩子有些心眼,在我看來,反是好的!如今這世道,男子文可科考,武可入伍,便是那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可做些小生意、種些田產,搏個溫飽無虞。惟有女子,若要一生和樂無憂,便必要覓得個良人。如是想來,她做這些,倒也無可厚非。”
羅氏默默點頭,畢竟嘆道:“細說起來,其實也是苦了這孩子了!”她不願直言陸夫人的不是,只能如此喟嘆一聲,以此隱約表達自己的態度。
蕭老太君便道:“另有一件事,我卻還不曾告訴你。九丫頭於花草上頭,似頗有些天分。你也知道,皇后娘娘素來最是喜愛這些花花草草,安親王與皇后從來親近,對這些花草也略懂一二。他去過妙峰山兩次,卻看中了九丫頭種的花兒,前幾日便託了遠清問她討要。這九丫頭倒也大方,便交了兩盆月梔花給遠清。如今這花已送到宮中了!”
羅氏驟然聽得“月梔花”三字,不覺大大的吃了一驚:“九姑娘手中竟有月梔花嗎?”
月梔花,產於南方越國,是為極名貴的花種。此花枝幹翠碧如玉,花色潔白,兼且香氣幽淡,可助人睡眠。因此一旦為人所知,便立時風靡天下。南越豪門,無不爭相購買。
月梔花原產于越地的一處深山之中,天下聞名之後,鄉野之民蜂擁入山,不過數年工夫,那處山中便再不見月梔花的蹤影。此事初時無人在意,直到數年之後,才忽然有人發現,移植入豪門深院的月梔花,竟是無法再行繁育。越人使盡渾身解數,用過種種方法,仍是無法。
無奈之餘,有人提出,無法繁育或者是這花離了故土的緣故,然而將之重新移回那座深山之中進行培育,這花卻依然如故。因為無法再行繁育的緣故,原就不多的月梔花,隨著時日的推移愈發的稀少,直至如今,天下之大,也只聽聞南越宮中尚有少量存世者。
蕭老太君頷首道:“你如今是否也覺這九丫頭頗為蹊蹺?”
羅氏想也不想的便點了頭,若只一味天香湯餅,那也還罷了,但若再加上一種世間少有的奇茶與兩盆幾已絕跡於天下的異花,怎不由人不覺得遠黛古怪。
“既知九姑娘有古怪之處,老太太怎麼卻還聽之任之?”羅氏不無委婉的問道。
蕭老太君嘆了一聲,徐徐道:“九丫頭當日認祖歸宗之時,非但曾滴血驗親,而她那養父處,我也曾使了人去細細打探,與她口中所言也無任何不合之處!只是那徐家實在太過一般,徐秀才才幹也只平平,若說九丫頭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