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該同他談談陸維英。
他這裡猶自沉吟,那邊凌遠清卻已擱下了手中茶盞,目光隨之一動,掃了一眼花廳門口:“呈燁,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蕭呈燁一怔,自然答道:“遠清若有話,只管說來便是,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
苦笑一下,凌遠清坦然道:“這話卻是關於我那維英表弟的!”蕭呈燁忽然聽了這話,卻不免又是一怔,便即將適才要說的話嚥了回去,等著聽凌遠清的話。
凌遠清擰了下眉後,畢竟道:“本來我是不願背後道人是非的,但如今這樣,卻是由不得我不說了。”他說著,卻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我這維英表弟,此次所以與維傑一道入京趕考,卻是因在潭州惹了一身風流債的緣故!本來他若惹了一般人家女兒,大不了便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抬回陸家便也罷了。怎奈那家女兒卻是自幼便訂了親的,對方卻是禮部蔣侍郎家中。蔣侍郎得知此事,甚是惱怒,咬死不肯私了,必要維英見官。我那三表叔無奈,只得匆匆打發了他入京趕考,一來想著多少能拖些時日,二來也有請我父親出面斡旋之意!”
蕭呈燁聽了這麼一番話,不覺早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道:“難怪那日我留他小住綠萼嶺時,你臉色會那般奇怪。只是這番話,你早就該同我說了才是!”說到最後,終不免埋怨之意。
凌遠清正欲言語,卻聽花廳外頭有腳步聲遙遙傳來。二人同時回頭看時,卻見陸維英正無精打采的走來。二人對他雖都心存不滿,但也不好當面說他什麼,少不得起身相迎。
雖則不喜陸維英,但終是親戚,卻是不好冷眼相看。瞧著陸維英那白的有些泛青的面色,凌遠清終究關切問道:“維英,你今兒卻是怎麼了?臉色竟如此難看?”
苦笑一下,陸維英勉強道:“許是昨兒受了風寒的緣故,今兒一早起來,我便覺身子不爽!”(未完待續)
第十二章 天花?
蕭呈燁忽聞此語,心中不覺便是一跳,忍不住細細打量了陸維英一回。但見陸維英只是面色微微泛青,面上更看不出什麼瘡胞之類,卻又不敢肯定這是遠黛那藥的作用。
凌遠清則皺了下眉道:“既是覺得身子不爽,那過一刻兒用過了早飯,我便陪你下山診治,再送你迴文宣閣!說起來,你來平京,到底是為趕考來的。俗話說的好,臨陣磨槍,不亮也光。既來趕考,說不得也得看幾日書,好歹做個樣子。倘或運勢不錯,就中了卻也難說!”
文宣閣,正是陸維英、陸維傑兄弟在京中所住的客棧。
陸維英一聽這話,下意識的便皺了眉:“我這不過是受了些小風寒,用過早飯後,小睡一刻便可無事,其實也無需看什麼大夫!至於趕考,別人不知我,難道六表哥卻還不知?”
凌遠清先前那話,不過是尋個藉口,想打發陸維英下山。其實絕無一絲以為陸維英竟能登第的想法。此刻聽了陸維英這話,雖仍願陸維英繼續留在山上,但也不好在此刻逼的太過,弄的大家難堪,說不得只能嘆了口氣,暫時閉口不言。
草草用過早飯,陸維英便道頭暈的厲害,匆匆回屋去了。
蕭呈燁見他如此,反不放心起來,忙喚了小廝扶他回去。陸維英去後,廳內二人對視一眼,凌遠清終不免擔心道:“我看他面色著實有些難看呢!”
蕭呈燁張了張口,有心告知凌遠清遠黛二人的做法,但又覺此時尚不確定陸維英身體不適是因遠黛那藥的緣故。說了怕不妥當,畢竟閉口沒有說出。二人互看一眼,心中都覺無奈,但一時半會的。也不好同陸維英撕破了臉皮,更不能將他強行逐離別院。
蕭呈燁便站起身來,笑道:“罷了!他既說回屋小睡一刻便可無事。我們只不管他便是了!今兒天氣倒好,我們便出門在山上隨意走走如何?”
凌遠清聽他這麼一說,也只得點頭應是。二人出門,便在綠萼嶺上隨意閒走,眼看午時將近,這才折回別院。因放心不下陸維英,二人一進別院。便直奔陸維英處去了。
在此伏侍陸維英的乃是蕭家的兩個丫鬟金環、玉釧。眼見蕭呈燁與凌遠清進來,二人忙上前行禮,蕭呈燁衝二人略一擺手,便問道:“陸爺可起了嗎?”
金環忙回道:“早間陸爺回來,便說頭暈的厲害。我二人想著陸爺怕是昨兒受了些風寒,便伺候他睡下了!卻是到這會兒也還沒醒呢!”
蕭呈燁一聽至今未醒,不免擔心起來,忙舉步走到陸維英床前。雕花大拔步床上,陸維英整個人皆縮在錦被中,卻只露了一綹烏髮在外頭。蕭呈燁才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