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嶽兄與袁東家了!”吐出這一句恭喜之辭的時候,秦同旭自覺心中亦喜亦悲,喜的是,數年心願一朝得償;悲的是,佳人即將嫁為人妻。搖一搖頭,甩開心中雜念,秦同旭乾乾笑道:“此外,還勞嶽兄替我多謝王爺!”
大笑的拍一拍秦同旭的肩,嶽堯爽快道:“自家人,又何須這般客氣!”
說話間,卻已將將行到清苑門口,笑著拱一拱手,嶽堯道:“恕我只能送到此處了!秦兄是個精細人,想來能明白的!”這話卻是在提點秦同旭,不可將自己等人的行蹤透露出去。
秦同旭忙應道:“嶽兄放心!秦某回去之後,必定守口如瓶,不對任何人提起!”
嶽堯點頭道:“若有人問起清苑與‘緣記’,秦兄只管將事推給初煒便是了!”
目送秦同旭邁步出了清苑大門,嶽堯這才挑了挑眉,閒閒的回過身來。只是才一回頭,他便不由的唬了一跳,在他身後,不過三步遠的地方,初煒正如幽靈一般的站著,正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沒好氣的白了初煒一眼,嶽堯怒道:“初老二,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打從鼻孔裡輕嗤了一聲,初煒冷嘲道:“嶽老三,我倒不知道你何時竟成了痴情種子了?”
一聽這話,嶽堯哪還不知道自己那點心思早被對方洞若觀火了,不過在初煒面前,他倒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聳一聳肩,嶽堯理所當然道:“我的女人,豈容他人覬覦!”一面說著,他已走了上前,隨意的一拍初煒,道:“倒是你,口口聲聲的不願娶秦家那丫頭,怎麼才剛竟把那塊佩玉取了出來給她做了信物了?”言下雖帶打趣,更多的卻還是詫異。
略略塌肩,閃過嶽堯信手而來的一拍,初煒淡淡答道:“我既應了娶她為妻,該給她的自不會藏著掖著!那塊佩玉乃我初家的傳代之物,給她也是理所當然!”
哈哈一笑,嶽堯毫不客氣的抬手直指初煒挺直的鼻樑,言下不無調侃:“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總不夠坦率,你就直說其實你對那丫頭也頗有好感不就完事了!”
冷冷掃他一眼,抬手撥開嶽堯的手指,初煒沒好氣的照搬硬套道:“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三姑六婆!”這已是他一日之內,第二次這般說岳堯了。
自家兄弟,嶽堯自也不會計較這些,哼了一聲後,倒也並不與他就此爭吵,只興致勃勃的問道:“王爺給你的酒方子,是哪幾樣?”早前百里肇將酒方給了初煒時,他便有些好奇,這會兒單獨與初煒在一起,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顯然無心多與嶽堯解釋這些,初煒只簡單答道:“其中一張是‘流霞醉’的方子!”
嶽堯聽得失笑:“我們這位王妃出手倒也大方!”算起來,他與遠黛相識也有一些時日了,在對遠黛的手段有所瞭解後,心中也不免暗暗佩服,說著這話的時候,倒也不乏讚歎之意。
銳眉微微擰起,初煒乾脆道:“方子她是給了,不過裡頭有些材料卻並不易得!”見嶽堯面上似有詫異之色,他便又補充道:“若要完整釀出‘流霞醉’共需一十八種其色豔如朝霞的鮮果,我細細看了這張方子,其中所列鮮果,倒有大半為我平生從未聽聞之物!”
言下頗多無奈,很顯然的,即使是拿到了這張酒方,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聽得這話,嶽堯也不覺吃了一驚,他們三人自幼便在百里肇身邊,百里肇待他三人又如兄弟一般,但自己所有,從不吝於分享之,因此這會兒聽初煒說起酒方之上所列之物,倒有大半聞所未聞,他又怎能不吃驚。搖一搖頭,嶽堯道:“如此說來,我們倒免不了有坐井觀天之嫌了!”說到“坐井觀天”四字,他不由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空,而後卻正色道:“只待此處事了,我必要偕沅真往南越一行,說實在的,我如今對南越倒是愈發的好奇了!”
聽他這麼一說,初煒也不覺點了點頭,然而過得一刻,他卻又忍不住的嘆了一聲:“此間事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了?”
默然片刻,嶽堯終是徐徐道:“我倒覺得,這事說慢也慢,說快,也許只在數月間!”
初煒一震,半晌畢竟也只搖了搖頭。嶽堯這話的意思,他自不會不明白,只是他卻並不以為百里肇肯這麼做:“這話從此再不要說了!仔細禍從口出!”
錯非是他,嶽堯又怎會隨意同人說起這話來,笑一笑後,飛快的岔開話題問道:“對於這門婚事,你如何打算?索性與我同日成婚也就罷了!”
點一點頭,初煒平淡道:“這事不急,且等蔣琓到了再說不遲!”
他既說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