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解釋,實在是說了等於不說。微蹙雙眉,蕭呈嫻語帶不悅的道:“我們自然知道你來此是為了上香。九妹妹才剛是問你為何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們後頭!”
被她這麼直言不諱的冠之以“鬼鬼祟祟”之名,卻不由得羅起東面色更紅,神色更顯窘迫。支吾一刻之後,才勉強道:“我我上過香後,才要下山,便見你們出來我我遠遠看著,覺得眼熟,又又不敢肯定,所以才會跟在後頭”
聽他這麼一解釋。二人便也明白過來。敢情是羅起東在人流之中瞧見男裝的二人,當日文宣閣時,遠黛二人與他巧遇,也正是著了男裝,然當時也只匆匆一面,略說了幾句而已。故而羅起東對遠黛二人男裝時的模樣。多少有些印象,但又有些模糊。這會兒在觀音山巧遇,他便覺得有些像,但又不敢肯定之,抱著這個想法,便忍不住跟了上來。
遠黛二人原非那種小家子氣的女子,既想通了此點,便也各自釋然。點一點頭後,蕭呈嫻淡淡道:“你如今既”她才要說,你如今既認出了我們,也就可以走了。
卻不料話才說了半截,卻已被遠黛一下子截斷:“羅侍衛若是無事,可與我們一道用飯!”
蕭呈嫻先前那話雖只說了半句,但逐客之意卻已昭然若揭,羅起東又如何聽不出來。他甚至已準備好了告辭的話語,卻萬沒料到遠黛會忽然出口截斷蕭呈嫻的話,且說出的竟是挽留之辭。怔愣的抬眸看了一眼遠黛,再看一看蕭呈嫻:“這個太打擾二位了吧?”
隱約猜出遠黛之意的蕭呈嫻默不作聲的看一眼遠黛,卻終於沒有說什麼。
有意無意的看了蕭呈嫻一眼,見她不置可否,遠黛方繼續的說了下去:“羅侍衛客氣了!我們總也是要吃飯的,與你一起,也實在算不得打擾!”言畢卻自舉手示意羅起東前頭引路。
畢竟又偷眼覷了一覷蕭呈嫻,羅起東方快走幾步,引了二人往外行去,心中卻無由的一陣緊張。一路行來,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悶不吭聲的走在前頭,卻是頭也不敢回上一回。
他那邊雖是不語,但有他在,遠黛與蕭呈嫻也不好說什麼衷心話兒,這一路走的竟是寂然無聲。三人自後山一路往前,走不過盞茶工夫,眼中已可見得川流不息的香客。
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羅起東腳下一頓:“呃,這個我們”他所以開口說話,本只打算簡單詢問一下遠黛二人想用些什麼飯菜,然說話之時才覺怎麼開口都不妥當。
蕭呈嫻與遠黛二人此刻卻正並肩立在他的身後,眼看只這幾個字的工夫,羅起東面上先有了紅暈,而後那紅暈卻是一路而下,直將耳朵也給染得紅了。虧得他膚色並不如何白淨,這會兒紅了臉時,也並不那般顯眼。二人各自心中好笑,卻忍不住互換了一個眼色。
最終卻還是遠黛含笑的開口道:“羅侍衛想問什麼?”
羅起東聽她開口,便忙一鼓作氣的應聲道:“我只是想問,我們不,是二位,二位想吃些什麼?”這話他其實已在心中揣摩了許多次,然這會兒能順暢的道出,卻還大鬆了口氣。
對於他語中的如釋重負,遠黛二人自是能夠清楚感到。蕭呈嫻,心中委實想笑,但見他已如此緊張,自己若再笑出來,怕他還不知要如何,少不得只有強自忍住。
她那裡諸多緊張,遠黛那邊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聞言之後,當即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今兒既是羅兄做東,這吃什麼,自也該由羅兄做主才是!”這會兒三人已到了前山,左右人潮熙熙,若再稱呼羅侍衛,卻不免多有不妥,因此遠黛便也改了稱呼,喚羅起東做羅兄。
羅起東一怔,面上頓時顯出猶疑難決之色來。這由他做主,在別人看來,自是一種尊重之意,然而在他來說,卻實實是一種為難。畢竟遠黛二人,皆是侯門千金,身份非常。而其飲食起居等,羅起東在蕭府暫住之時,雖只管中窺豹,卻已足夠令他心驚。
蕭呈嫻在旁見羅起東神色,卻不禁又是一笑,當下一拉遠黛:“九咳,九弟莫要頑皮耍笑了!”制止過遠黛後,她才又轉向羅起東:“羅侍羅兄原打算吃些什麼?”
對於遠黛的戲謔之辭,羅起東只是犯愁,倒還未見得如何無措。及至蕭呈嫻接過話頭,他卻是窘迫的彷彿連手腳都沒了放置的地兒,怔愣半日,才囁嚅道:“我我原是打算隨便吃碗麵的”面上才剛略略褪去的紅暈在這一瞬間又已紅到了脖頸處。
見他如此,蕭呈嫻的一顆芳心卻是沒來由的輕顫了一下,那種感覺,有些酸、有些澀、又帶一絲微微的疼痛。略有些不自在的偏頭看了遠黛一眼,蕭呈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