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菜,見地有片金,管揮鋤與瓦石不異,華捉而擲去之。又嘗同席讀書,有乘軒冕過門者,寧讀如故,歆廢書出看。寧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
昔時管寧割席以示與華歆斷交之意,今日陸維傑卻因喝了段姓男子一盅清茶而索性結算了一桌早飯錢,其中不欲欠對方點滴,從此再不往來的意思也是昭然若揭。
這個典故,凌遠萱自也是知道的,當下抿了唇,也不言語了。
他們幾人既看出陸維傑這明顯的斷交之意,那邊段姓諸人自也心中有數。那段姓男子憤然冷哼一聲,畢竟覺得面上無光,當下拂袖而起,帶怒去了。
遠黛在旁看著,卻又忽而一笑道:“其實這位陸公子仍是太顯厚道了些!我若是他,索性只結算那一盅茶倒更好些!”(未完待續)
第二十一章 閒遊
凌遠萱聽得眨了眨眼,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那邊凌遠清卻已失笑道:“我一貫以為九咳,九弟你性情和婉,卻不料你也有這等刻薄的一面!”
蕭呈燁也在一邊笑道:“雖說九弟這做法更解恨些,但陸兄終是世家出身,若然太過刻薄,卻也有違君子之道!”他說著,卻抬手指一指門口,輕聲道:“那姓段的,我卻約略知道些他的根底!說起來,潭州段家也算是頗有名望的世家,雖及不得陸家興旺,但這些年也頗出了幾個人才。而況段家與陸家又是同在潭州,不看僧面看佛面,陸兄也不好做的太過!”
遠黛聽得笑笑,卻沒言語。事實上,她早知道,人在世上走,凡事留一線的道理,而她之所以會說出這話來,其實也是說給坐在一邊神色猶自帶惱的凌遠萱聽的。
凌遠清則輕哼了一聲,道:“這個段諸廣,來日若得了機會,我定要好好教訓他一回!”
遠黛聞言,當即似笑非笑的看向凌遠清道:“六哥覺得,你究竟需要什麼機會呢?”
被她這麼一提醒,凌遠清忽而恍然,當下失聲笑道:“九弟說的極是!我實在也無需什麼機會了!”現如今,他若做出什麼來,又有誰會知道是他凌遠清做的。所以,他也實在無需其他機會了,他所要的做的,只是把握好現在的機會。
蕭呈嫻不無吃驚的看一眼遠黛,失笑道:“九弟倒是愈發的促狹了!”
蕭呈燁在旁,也是目露訝色的看向遠黛。雖則因戴了面具的緣故而致使面部表情略顯僵硬,但熟悉他的人,卻並不難想象出此刻蕭呈燁的面上必然滿是錯愕之情。
遠黛笑笑,倒也並不撇清什麼。便自低頭吃起面前那一碗蓮子粥來。
一時眾人用過早飯,大堂中人也已寥寥無幾。眾人互換一個神色,卻還是蕭呈嫻開口道:“這文宣閣雖好。卻也不能總待在這裡就不挪窩,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
此次出來,如今儼然已只為了蕭呈嫻一人,因此她說了這話出來,眾人便也都無異議,當下各自點頭應了,便起身結賬。一路出了文宣閣。文宣閣地處平京城西郊外,這塊地方雖則植被茂盛,環境清幽,但因是在城外,所以從來也算不得是個好地方。
然而自打文宣閣名聲遠揚之後。這處原先的幽僻之地,便也成了寶地。這許多年下來,無數覷準商機的商家陸續而來,這文宣閣左近之地便也儼然成了一個熱鬧非凡的小鎮。前日眾人來時,天色已晚,又正值冬日,鎮上自是冷冷清清,無有行人。而此時正值白日,再出來一看。卻見兩側店鋪儼然,行人熙熙,兩側更有無數攤販賣力呼喝。
蕭呈燁與凌遠清往日也曾來過這裡,見此情景,自是絲毫不以為奇,蕭呈嫻與凌遠萱卻是不約而同的睜大了雙眼。各自贊嘆道:“原來這裡竟是這般熱鬧!”
遠黛才自一笑,正欲說話的當兒,鼻中卻忽然便嗅到了一絲熟悉的甜香味道。不自覺的深吸一口氣,遠黛循著味道看去,卻是不出意料的發現了在自己前方不過五十步遠的地方,正有一名彪形大漢,立在一口大鐵鍋後,手拿鐵鏟吃力的炒著什麼。帶笑一拉蕭呈嫻與凌遠萱,她道:“走,我們去買些糖炒栗子吃!”
失笑的看向遠黛,蕭呈嫻倒也並未反對。三人興沖沖過去,各自買了一包栗子。那栗子包在正反兩面都寫滿了墨字的紙袋中,握在手中卻是熱乎乎的。
見遠黛小心捧著那栗子的模樣,蕭呈嫻不免笑道:“妹妹竟喜歡吃這個嗎?”
抿嘴一笑,遠黛道:“看姐姐這樣兒,倒彷彿是常吃的!”
蕭呈嫻聽得便笑,而後抬手一指蕭呈燁:“我雖不能常出門,但有人卻能啊!”
凌遠萱在旁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