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摺扇一收,眼角卻不經意瞥見長歌因為激動而伸長的脖子裡,露出的一截細白頸項。火光跳耀,少女的面板極嫩極薄,彷彿一掐便能出水來。蘇行不動聲色,“我不過是想著看場熱鬧,你心虛什麼?”
長歌:“”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一定是她進門的姿勢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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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叔,你生氣了吧生氣了吧生氣了吧?
叔淡定:那種情緒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小米:叔,你看上小長歌了吧看上了吧看上了吧。
叔沉吟不語。
小米激動星星眼。
叔:看上去軟綿綿像只兔子,想讓人抓起來掂上一掂。
好歹叫這人一聲四叔,他也沒太為難長歌,最後還是放她回去睡覺了。當然,這只是長歌以為。
邙山行宮的晨間,春雨初停,草木清新,正是春眠好時間。
溫暖寢殿內,鬆軟被褥間,長歌是被一雙可怕的眼睛瞪醒的。
長歌“蹭”一下從被窩裡爬出來了,她低頭怯怯生,“大、大姐?”
一聲如火華服的大公主衛姜卻是一聲冷笑,“不錯,還記得我是你大姐。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我長几個鼻子幾個眼睛了。”
長歌:“”
衛國長公主衛姜乃高辛帝已逝先皇后留下的唯一嫡女。衛姜大長歌兩歲,是個脾氣稍火爆,性格多剛烈的女子。衛姜時常嫌長歌脾氣軟,骨頭酥,沒個公主的樣子。嫌棄的話語時時掛於嘴邊,但衛姜卻是與長歌真心交好。這也是長歌初見到長姐,有些怯怯的原因。
她怕大公主打她。
大公主沒打她,大公主是來找幼妹說心裡話的。
大公主近來有心事,不然也不會缺席了昨日的夜宴。不過,這也讓長歌躲過了一頓胖揍,因晚間的大公主,脾氣總是特別暴躁。
寢殿屋頂的平臺上,大公主同她一人一把躺椅,兩個姑娘讓自己攤成了一坨,歡歡喜喜曬太陽。哦,錯了,攤成一坨的只有長歌,大公主修煉至今,還沒練出能把自己隨意攤成一坨的本事來。
長歌託著下巴,眯著眼睛,太陽底下懶洋洋:“大姐,你要同我說什麼?”
大公主卻難得紅了面頰,但她強調說是被太陽曬的。提出要兩姐妹說心裡話的是大公主,可臨到頭來,她又不說了,“算了,讓給你說吧。”
長歌:“”
長歌不敢讓氣氛冷場,她怕冷著冷著,大公主又會想起打她的事情來。於是,她便找了個話題起頭道:“我們什麼時候多了個四叔?我怎的從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
“哦,這個啊”大公主翻了個身,卻是反問長歌“你見過四叔了?”
“見過了。”長歌咬牙,她心說何止見過,他們還結下了深厚的樑子。
長歌正要同親親大姐告個狀,卻冷不防聽得大公主道:“哎,四叔也是個可憐人。”
咦?
長歌懷疑自己耳鳴,那個男人可憐?他全身上下哪裡透出一丁丁可憐的氣息了?明明是她被欺負得像一顆大白菜!
“這事兒發生在7年前,你還小,尚未在宮裡咳尚病著,四叔他”大公主似在斟酌著言辭,她提到四叔時口氣溫和,一點兒也不像長歌那般鏗鏘。“四叔同父皇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
有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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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四叔的秘密
長歌一個激靈,差點翻身摔下了躺椅去。幸而,她剋制住了自己。她眼前卻剋制不住地浮現起了那晚在湖邊的場景:星月下,四叔蒼白著一張臉,他雙目緊密,嘴裡卻喃喃喚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就是那個女人嗎?
長歌的八卦因子被挑起,她催促大公主快說。
大公主就嘆出了一口老成的氣,“說起來,這事兒確實是父皇對不住四叔。7年前,四叔是同那女子兩情相悅,真心相許,並且當時父皇也是賜了婚的。父皇先前並未見過那個女子,直到宮中家宴父皇對那女子似著了魔一般,無論如何都要得到。父皇當政多年,上頭又沒太后太上皇壓著,後宮裡頭連個皇后也沒,自然無人能壓得了父皇去。”
“後來父皇得到四叔的妻子了?”
大公主又翻了個身,道:“哪兒能呢?四皇嫂性子剛烈,心中只有四叔一人。有一次,父皇命人騙了她入宮,想囚禁於她。當天夜裡,她就自盡生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