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忘了請他進門去坐,蘇行也就不提。二人就這般隔窗對望著,也只有四下裡飄舞的樹葉時不時頑皮得來二人面前轉一轉。
長歌覺著,四叔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尋常的灼熱。
是錯覺吧?
長歌就正了正聲音,問,四叔你怎麼來了?
蘇行回:“我來看看我的侄兒。”
一聽到“侄兒”二字,長歌的眼眶立時又紅了,“左左他,還沒醒”她的聲音破散去了風裡,因他的四叔,此刻,正用他的手指,替她揩去了眼下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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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左左(7)
長歌呆愣愣看著他,不能反應。
蘇行淡然收手,表情不能再理所當然,“仔細哭壞了眼睛。”
哦,他原來是怕我哭壞了眼睛。長歌如是想,也道不明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窗外的蘇行就掩口咳了一聲,岔開話題道:“他如何了?”問的自然便是左左。
“太醫說要找到另外一隻巫蠱娃娃,左左才會醒。四叔,你說是誰這麼狠心,要害左左?!”後半句裡,已是帶了哭腔。
白日裡,長歌縱使再憂心,那眼淚也還是忍住了。她沒在父親面前哭,沒在哥哥面前哭,沒在姐姐面前哭,卻偏偏在四叔面前,眼淚再也止不住。
按理說,她同四叔相識的日子遠沒有她的父親哥哥姐姐們長久,可不知為何,這個四叔站在她的面前,就有叫她敞開心扉的衝動。
長歌哭成了個淚人兒。
蘇行便嘆息一聲,“多大的人了。”這一回,卻是舉了袖子來替長歌擦淚。
四叔的衣料自然是極好的。長歌只覺他小心翼翼在她臉上動作著,她的臉頰同他的衣料做著摩擦,軟軟的,是舒服的滋味。
長歌也不哭了,只淚眼模糊看著月下的她的四叔,一時間又恢復到怔怔不能反應模式。
蘇行收回手去,將手背去身後,他說:“可是覺得我特別好看?”
長歌呆,點頭。
蘇行笑,“那便探出頭來,我可讓你摸上一摸。”
長歌驚,“我、我做什麼要摸、摸你?!”這孩子急得,都結巴了。
蘇行微微偏頭,避過了左邊迎風而來,就要撞上他面頰的一片大樹葉子。他的語氣稀鬆平常,“我原道你盯著我不放,是極稀罕我的臉了。既如此,為哄你開心,我的臉倒是可以借給你摸一摸。既然你拒絕,那便算了。”
長歌:“”
突然,蘇行話題一轉,“你很擔心他?”
長歌下意識就往左左的床上看了一眼,宮燈掩映下,左左的小身板一動不動,是極叫人心疼的模樣。長歌的眼眶又紅了,“左左是這個世上,我最愛的人。”長歌如是道。卻沒留意到,她的四叔在聽見她的這一番話時,沉了面色。
“我明白了。”
“啊?”他明白什麼了。
蘇行卻是道:“無須擔心,過了明日,他便能醒。”
長歌驚,一雙烏溜溜的眼裡寫滿了懷疑和困惑。
蘇行的長手就撫上了長歌的面頰,“你以為皇宮的守衛都是吃素的?只要那東西還在皇宮中,一日一夜,足夠出結果了。”
“哦哦。”
可是、可是四叔你*的臉不放是要做什麼?
長歌當時就震驚了。
莫不是四叔對她對她
面對長歌震驚的小眼神,蘇行一笑,道:“我聽聞你們小姑娘最喜的便是這捏臉、捏胳膊、捏腿的安慰。我便想著也來安慰你一番。”從語氣到左派,無不是正經到不能正經。
捏臉?安慰?
長歌:“”
蘇行淡定收手,淡定道:“可歡喜我這樣子的安慰?”
長歌:“歡、歡喜的吧。”
蘇行又道:“可要我再給你捏捏胳膊,捏捏小腿?”
長歌:你,放過,我,吧。
再然後,就這般隔著窗,蘇行又說了好些逗弄長歌的話,倒叫她緊繃了一日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這個時候,長歌也不去想對四叔的那些若有似無的錯亂感情了。現下,她心中被左左充滿。至少,和四叔站在一起,能多給她好多好多的勇氣。
次日,長歌在窗邊的榻上醒來。她爬起來就去看窗戶,窗門緊閉,只在窗臺上,留著一片紅紅的楓樹葉子。
長歌小心翼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