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事忙,不知城上的諸位可願賣本王一個面子?”那人聲音清朗動聽,就彷彿寒冬裡的一抹暖陽,霎時就照得長歌身心舒暢。
☆、147。戰事(18)
可是,怎麼可能?他不是還在衛都嗎?他怎麼會來戰場?他怎麼又打馬自軍中走出?他又怎麼敢孤身立於陳國城門之下?
長歌一直以為就算有人會來,來的那一個人也該是衛衍。
長歌一瞬不瞬注視著城門下那個黑袍騎士,生怕眼前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生怕自己一個錯眼,城下的那人就要消失。他消失後,就又要徒留她一人面對這個未知的世界,眼前這些兇殘而又陌生的陳人了。
城下的那人也抬起眼來,他坐下的馬兒很乖,他勒令後,馬兒便一動不動,任由他挑選最佳的這個位置,可以同城樓上的女子做著對視。
可惜,闕樓太過高聳,人之目力難以企及。
長歌就聽見她身邊的陳煙狠狠嗤了一聲。陳煙亦是望著城下,望著城下那個英武的男子,她柳眉緊蹙,銀牙緊咬,是怒極了的模樣。
“原來是懷王殿下,怎可勞煩懷王殿下親自前來,衛軍中無人了嗎?”這一回,卻是那陳煙親自喊話。風聲漸大,有冷風灌進陳煙的口中,便顯得她的聲音有些破碎的嘶啞。
蘇行坐下的馬兒有些躁動,他便安撫了一下馬兒,輕笑一聲道:“我衛國軍中自有大好男兒,只不過,他們顧念我的身份面子,且讓我上一回戰場,體受一番罷了。”
“世人皆道衛國懷王有大才,此話果然不假。”陳煙又道。
蘇行介面,“過獎,我不過是個閒散宗室罷了。”
陳煙又咬牙,她望了一眼不遠處黑壓壓的軍隊,就發狠道:“讓他們退軍,不然,我就把她推下去!”
她言畢,長歌只覺身子被人自後頭大力一推,她猛然往前一個傾倒,差點就倒在了陳煙身上。幸而,長歌穩住了自己。她知道,按了那個陳煙討厭她的程度,她如果撞了陳煙,定然是沒甚好果子吃的。
陳煙瞪了長歌一眼,卻是一把抓過了她的亂髮,將她扯來身前。
長歌只覺頭皮猛地一痛,痛得眼前直髮黑,險些就要站立不住。這個女人太狠了!太壞了!真是個大壞人!
“長歌!”城下那個急急一聲呼,是她的四叔。
長歌雖然頭皮仍舊疼著,可驟然聽見四叔的聲音,她就高興了,似乎連頭皮也沒那麼疼了。四叔的聲音響在長歌的耳邊,是她從未聽聞的雄渾有力。長歌張嘴,想回應四叔一下下,可是頭皮又是一陣劇痛,她被扯得發不出聲音,只能眼淚汪汪看城下。
不知是否接收到了長歌可憐兮兮的眼神,城門下的蘇行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變了,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肅穆,“放了她,我軍自會撤軍。”
長歌聽見身側陳煙的牙齒咬得咯咯咯響,她無意識一個抬眼,就看見陳煙瞬也不瞬注視著城下,她眼裡的光亮叫長歌心驚。
陳煙道:“王爺的話可做得準?”
蘇行回:“自然作準。”
陳煙又道:“空口無憑,你的話不能讓我放心。”
城下傳來蘇行的聲音,“你的條件?”
陳煙就笑了,“若王爺肯入城一聚,待明日衛軍撤了軍,煙自會保王爺平安歸國。”
這個女人好過分!長歌想咬她了!
城下的蘇行緘默。
一時間,四下裡安靜得出奇,彷彿只能聽見呼呼北風掃蕩的聲音。
這個時候,長歌就看見城下的蘇行又一次安撫了馬兒,而後,他抬起頭來,視線不知怎的就對上了長歌的。長歌看見他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來,然後,他薄唇輕啟,就要說出那樣一個字來
長歌一急,趴在城樓上就大喊:“四叔四叔你別答應,這個壞女人是想霸佔你!”
可惜,她的聲音沒人能聽見,因不遠處的衛軍突然騷動起來,頃刻間,喊殺聲震天,衛軍這是要攻城了?!
怎麼會這樣?
衛軍怎麼會趕在這個時候攻城?
她在城上啊,四叔在城下啊,衛衍不顧她和四叔的性命了嗎?
這一刻,長歌懵掉了,完全不能反應。
“好!好一個衛人!”陳煙發狠,音調全變了。她袖手一揮,出口的聲音竟也是渾厚有力的,“全體將士嚴陣以待,守城!”
“得令!”
城下的蘇行的馬兒躁動不安,長歌看見四叔的嘴巴*,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