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彷彿在竭力證明著什麼。
葛先生面上笑得嘲諷:“這個解釋不錯。那便只能待到明日,聽聽城中四散的訊息你才能死心了。”
這一回,長歌瞪的是他。她恨不得瞪死眼前這個老頭子!
“玉佩還我!”眼見葛先生要走,長歌趕緊搶步上前,攔住他。許是被刺激得狠了,長歌心中的女漢子因子被激發,她不怕這個老頭子了!
葛先生看看長歌,又看看手中的玉佩,面上現出了古怪的神色來,“還?這個詞用得可不恰當了。若我記得沒錯,這東西可是你當初從地下暗莊逃跑的時候,順手撈的。地下暗莊的就是我的。”
長歌眼內閃著不可置信的光。
“小小姐,你可還記得我?”葛先生面上就現出嚮往的神色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想當初你剛來地下暗莊的時候,還那麼小,只被你娘抱在懷裡,一碰就要哭。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
長歌哆嗦著嘴唇聽他往下說。她腦子裡瘋狂叫囂著罵人的話,這個老頭是胡說的!他在胡言亂語蠱惑她的心!!
可是,腦中的另一個聲音卻告訴她,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長歌的腦袋突然痛起來,一抽一抽得痛,好似痛到了她全身的每一條神經。
在疼痛當中,長歌看見了一幕一幕瘋狂的景:她看見了地下暗莊裡暗無天日的生活;她看見了暗黑的石室裡,一個女人費盡心力保護著襁褓中的女嬰
長歌知道,那個女人,那個可憐的女人,是她的母親。
長歌一步又一步退卻,直至後背撞上了湖邊的柳樹,再也退不得一步。
長歌的腦袋重重磕到了堅硬的樹幹上,她的腦袋裡迴旋著一陣又一陣的眩暈。
她感覺身體裡的力氣好似被抽了空,四肢百骸都在叫囂著傷心跟無力。
那樣可怕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湧來,長歌已經支撐不住。
長歌的身子緩緩順著柳樹粗大的樹幹下滑,滑去了地上。
長歌的眼淚落下來。
閉上眼睛前,她看見了葛先生變色了的臉。
是怕把她刺激得狠了吧。
她才不會死呢!她還要等她的蘇行回來接她。
長歌病了,整日整日得昏睡。她發燒,整個人燙得如烙鐵一般。
在長歌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第三日,葛先生終於咬咬牙,找人去城中請了大夫。
好一番折騰下來,長歌病好醒來,已經又是三日後了。
這是一個不甚溫暖的寒夜。
年邁的老大夫看完了最後一回診,正準備收拾收拾包袱,回家抱老婆去的,卻沒想,自己的一條胳膊被床上的女病人的扯住了。
扯住的力道委實不輕。
這老大夫年輕時候是個風流的種子,對來自於女性的愛慕,有一種異常的執著。顯然地,長歌的舉動叫他誤會了。
老大夫就有一些猶豫,雖然他喜歡漂亮姑娘沒錯,可他更怕家中那隻母老虎。可姑娘都這麼主動了,他若拒絕,會不會傷到姑娘脆弱的心?
老大夫正糾結間,就看見姑娘的薄唇輕啟,開始說話了。
怎麼辦?他要拒絕姑娘嗎?!
姑娘開口就道:“我問你一件事。”
果然是這樣的!姑娘要問他同不同意了!!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答應要不要答應?!
電光火石間,老大夫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要維持住自己的忠貞!
此念一出,老大夫就聽得姑娘道:“城中有沒有太子的訊息?”
額
老大夫的腦子咔吧一下,懵住了。
望著姑娘滿滿都是求知慾的眼,老大夫羞愧地地下了頭。同一時間,他自床邊的凳子上站起,同姑娘保持距離。
老大夫的反應急得長歌要吐血。長歌也顧不上身體的虛弱了,她幾乎是半個身子都掛在了床外。
“快說!太子到底怎麼了?!”
長歌的一嗓子就把老大夫吼醒了。
老大夫懵懂道:“太子?太子不是在前線主事和談嗎?怎麼,太子殿下要回來了?”說著說著,面上就現出喜色來。
好吧,這人什麼都不知道。
長歌長長撥出一口氣,這也就是證明,他是安全的,是吧!
躺在病床上,長歌又習慣性地掏出蘇行的那封信。
吾妻長歌親啟
每每看到這六個字,長歌便會笑出來,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