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長歌坐著坐著就睡了過去。
她做了個夢,夢中,她被一個英姿偉岸的男人抱在懷中。她呼吸困難,只因兩人在細細密密親吻,令得她呼吸不能。
這夢的場景如此真實,那臉紅心跳的感覺叫長歌的小心肝兒顫抖成了一片,她試圖去看見那男人的臉,她看見了男人的一頭如墨黑髮在風裡飄揚,她看見了男人堅毅的好看下巴,再要往上看時,卻是不能夠了,長歌醒了。
她是被兩個男人刻意壓制的聲音吵醒的。
聽聲音,那兩個男人就在這假山石的背面,長歌的這一處臨湖,又被樹叢遮擋,想必那兩個男人是發現不了她的。
長歌有些煩惱,她並不想探聽別人的秘密,那會讓她覺著沒事找抽。可這會兒離開,她又怕驚動了那兩人。唉,還真是折磨啊!
“父皇”年輕一些的男人開口就叫了這兩個字,長歌被嚇得一激靈,差點就給滾湖裡去了。幸而,她剋制住了自己。
長歌的一顆小心肝兒在胸口“呼呼”亂竄,怪道她覺著那兩把男聲耳熟,原來、原來此刻密語的,是她的父皇和太子哥哥。
皇帝同太子?
假山私會?
長歌咬著手指,腦中有一頭草泥馬小獸飄過。她隨即小手揮揮,把小獸趕跑了,這小獸來得沒道理嘛。
這個時候,衛衍又說話了,“父皇,兒臣私下去見陵王叔,也只是想去探一探虛實,兒臣想知道陵王叔打的是什麼主意。”
長歌耳尖,一下便想到,此刻,她的父皇同哥哥談的正是青樓那件事。那件事到底還是被皇帝知道了,看來,天下間還真是沒有皇帝不知道的事啊!
高辛帝“哦?”了一聲,“太子探出何種虛實了?”
衛衍就是一陣沉默。
連長歌也聽出,高辛帝的聲音是有些帶著懷疑的,她就不禁替衛衍捏了一把汗。
衛衍遲疑道:“陵王叔想要調回衛都,希望兒臣在父皇面前替他美言幾句。”
又是長長久久的沉默。這一頭的長歌絞緊了手指,她彷彿能看見假山的那一面,高辛帝帶著研判的目光審視衛衍的場景。
對衛衍,長歌做不到不關心。於他,她的感情很複雜,她大病初癒的那段日子裡,若沒有衛衍沒日沒夜的悉心陪伴和照顧,就沒有長歌如今歡蹦亂跳的模樣。高辛帝替長歌找來了神醫師父,可連師父也說了,他做的,不及衛衍的萬分之一。
是人都會感激感動感情深厚的,長歌對衛衍便是如此。
在長歌一顆心砰砰亂跳的當兒,高辛帝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那太子又是如何回了陵王的?”
衛衍沉聲道:“兒臣告訴陵王叔,藩王入朝自古就有一套規矩。父皇是開明的君主,若陵王叔執意想回朝,給父皇上個摺子,父皇感念兄弟情深,許會批的。”
高辛帝就朗聲笑了一笑,“你那王叔自然是不會滿意。”
衛衍:“不出父皇所料,陵王叔有些氣。但也只是如此。”
高辛帝似拍了一拍衛衍的肩膀,而後,話語裡有那麼幾分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