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感不錯!長歌默默在心裡點了一個贊。
下一瞬,她的嘴巴被掰開,有苦澀的味道入了她的口,是藥。難喝,卻非喝不可。
伴隨著藥香入到長歌口鼻的,還有那人廣袖拂過時,帶起的清冷竹木芬芳。長歌知道抱著自己的這個人是誰了。
沒意識到時不覺得,一旦那清冷的芬芳入了她的口鼻,便再也消散不去了。長歌迷迷糊糊的,她辨不清是自己的記憶裡一直存著這好聞的味道呢,還是他一直一直將她抱在懷中?
一盞殘燈如豆,縱然長歌睜開眼睛,入眼的也只是一片迷濛。
在病裡,長歌辨不清時間與空間,她只覺自己置身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人對她那樣憐惜,那樣憐惜。
該是夢吧。
在某一個瞬間,長歌睜開眼睛,殘燈未滅,她果然是在做夢。
她轉頭便看見了抱著自己的,她的四叔。這也是夢嗎?
他靠坐在床頭,閉著目,是睡著了的樣子。
被他抱在懷中,長歌全身上下只餘一條手臂可以自由移動。
長歌便做了一件事情。
她伸手,待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她的手指已撫上了蘇行的面頰。
☆、104。尋壯男(10)
桌上的殘燈終是抵不住宿定的命運,但在熄滅前,它跳動了一下。這一個跳動,便映亮了沉睡的蘇行的面頰。蘇行的臉看在長歌眼中,那麼好看,那麼吸引著她不顧一切就想要去親近他。
迴光返照也只是一瞬的功夫。下一瞬,油盡燈枯,四周圍便陷入了一片黑寂。
長歌的精力不足以維持她長時間的清醒狀態。她的力氣漸漸耗幹,她的小手自他頰邊滑落下來,經了他的薄唇,碰觸了他的喉間,最後,落去了他的胸膛間。
長歌只覺眼前一片一片發暈,但她心底有個好深好深的渴望,那便是——縱然要暈,也該暈在四叔的胸膛裡。
枕著蘇行溫熱的胸膛,長歌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睡夢中的蘇行動了一動,他的大手無意識觸碰長歌的臉頰,負又環去了她的腰際。隨著男人的動作,他身上的清冷體香愈發朝她逼近,好似就同她纏纏綿綿合在了一處。
在意識入夢的剎那,長歌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在對自己說,“長歌,你完了。”
但願自己只是病糊塗了。
長歌這一場病拖拖拉拉的,十幾日了竟還不見好。宮中的御醫也陸陸續續來了好幾位,皆道長歌公主沒甚大礙,只需靜養。
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醫就同前來問病的懷王殿下透露了一句,“公主殿下怕是害了心病。”
心病?
蘇行挑眉,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會有心病?
長歌確實是得了心病,她得了不願面對現實的心病。
怎樣的事實呢?
一個連她自己也不願去想去分析的事實——她沒有病糊塗,那夜的事她記得清楚,她,喜歡上了她的四叔
可是,怎麼可能?他是她的四叔啊!他是她的長輩啊!她怎會對他生出如此不敬的想法來?
委實大逆不道啊!
四叔常說她心思齷齪,長歌只以為是四叔挖苦的,卻沒想,還真不幸被四叔給嚴重了,她真是生了齷齪的心思,這齷齪的物件還是她的四叔
可是,怎麼可以?!
嗷!
長歌哀嚎一聲,撲進被子裡,對被子一通蹂躪。
長歌覺得太可怕了,比起衛衍,喜歡上四叔不是一件更加叫人無法接受的事情嗎?
她怎麼來來去去都是對自己的親人生出那啥想法呀?她是不是有病啊?她是不是不正常啊?
可憐的長歌持續鬱悶中!
這一夜,有丫鬟蓮兒來給長歌送藥,說王爺晚間時候會來看她。
這些日子以來,苦苦糾結的長歌一直避著她的四叔呢。她是想要壓一壓,將自己那些不道德的心思給壓下去,爛死在肚子裡的。可惜,沒能成功。對於想法,每去想一次,便會加強一次,長歌越想越糾結,越想越可怕,腦海裡的各色畫面和故事栩栩如生、紛至沓來,原本只是對四叔的好感和喜歡,想著想著就變成了她非四叔不可,要跟他生死相隨了
怎麼可以?!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逃避只會無限度放大恐懼!
長歌是個習慣直面恐懼的好姑娘,縱然這一次的事實這般慘淡,但長歌告訴自己,她還是要去確認一次,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