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靜靜立在床前。
房間內藥香嫋嫋,很快氤氳成了一片。
這藥必然是要趁熱喝的。
男人的視線自桌上的藥碗上移開,落去了床上女孩兒的臉上。
床上的女孩兒雙目緊閉,嘴裡無意識發出哼哼的嬌音。這樣子,似乎是不大會自己起來喝藥的。
男人的面上起了煩惱的波瀾,這藥該如何喂是好呢?
長歌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仍舊是黑的。
房內點了燈,影影綽綽地照亮了整個空間。長歌的視線從這頭轉到那頭,又從那頭轉回來這頭,確定是她的房間沒錯。
長歌心想我這是怎麼了,好似發生了許多許多的事情,可一想,腦子就成了漿糊,渾濁一片,什麼都起不起來了。
“醒了?”男人清朗的聲音突然自床尾傳進了長歌耳中,嚇了她一跳的同時,也打斷了她的犯暈。
“四、四叔”長歌想問四叔你怎會大半夜的不睡覺,卻坐來我房間喝茶。可一張口,聲音啞得不像話不說,她還嘴巴疼。長歌的小手就無意識摸上了自己的嘴唇,兩片唇瓣燙燙,必然是腫了。怎麼回事呢?
那一邊,長歌觸控唇瓣的動作一做,蘇行就別過了眼去。可一轉眼,他的視線又落去了桌上那空著的藥碗處。腦中不期然就浮現起了他喂她喝藥的場景
蘇行咳了一聲,轉開話題:“你在湖邊睡著,邊睡邊滾,滾著滾著就落進了湖裡。”
長歌“啊”的一聲驚呼,她有那麼奇葩嗎?
蘇行繼續說話,眼睛卻是不看長歌:“幸而陳三巡視路過,將你救了。”
“就就這樣?”長歌覺著有點臉熱。
“然後你染了風寒,就變作了如今這副萎靡的模樣。”
這是實話,她確實萎靡了。
長歌腦子昏昏漲漲,“那、那請四叔替我謝謝陳三。”說話的時候,長歌是低垂著腦袋的,卻突然感覺有兩道灼灼視線射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
呀,她的肩膀露出來了!
長歌趕緊拉好衣服,裹緊了被子。
待再去看蘇行時,他已沒事人一般起身,臉上雲淡風輕啥也沒有。彷彿方才的一切只是長歌的錯覺。
他走來她的床邊,帶著他身上那獨有的竹冷芬芳。
他居高臨下將她望著,清亮的眼中似有深意。
“怎會去湖邊?”蘇行就問了一句。
“我是去遛大灰來著的。遛著遛著,我好像就看見了咦?有點忘記了呢?怎麼會這樣?”
蘇行:“因為你冷風吹多了。”
長歌:“哦。”
“早些休息。”他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上方。
“哦。”不知怎的,長歌就有點熱。
蘇行卻未離開,似乎是在望著長歌的頭頂心發呆。
接收到那不同於往常的專注視線,長歌愣愣抬頭,很呆很呆地看她的四叔,“四叔,你在看什麼?”
蘇行似從怔忡中回神,“哦,方才將你抱上床的時候我在想,你一個女孩子的床鋪,怎就亂得如此銷魂呢?”
長歌默了一默,回她的四叔道:“我總覺得,床吧,鋪得太整齊,會有點安度晚年的意思。嗯,還是凌亂些,比較有朝氣”
蘇行:“”
高辛帝是個孝子,每年的太后忌日,他都會帶著一干兒女及宗室子弟前去祭拜。高辛帝不願鋪張,是以,每每的祭拜,總是微服低調出行。
這一年的八月,先太后的忌日如約而至。
長歌本是要跟著去的,可她的四叔以她傷寒未愈,沿途難免病逝反覆為由,將她扣在了懷王府中。
長歌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叫她吐血的是,她的父皇竟然同意了!
“老實在家養病,用不了幾日,我便回來。”臨行前,在懷王府大門口,她的四叔跨上了那一匹叫疾風的千里名駒,如是對她道。
長歌反抗無能,只能癟嘴不說話。
陽光下,望著可愛地嘟著嘴的長歌,蘇行一笑,一聲喝馬,疾風便真如一道厲風般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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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四叔咋喂藥的滅哈哈哈
標題好難想!!!!!!!
☆、77。遇襲(2)
長歌突然覺著好寂寞。
正要心酸無奈折回王府中,卻突地,道上一陣馬蹄疾馳而來,轉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