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處。
“怎麼了怎麼了?”長歌要湊上去看。
蘇行擺手,示意她別過去。
長歌的視線落在了他另一隻手上,他的另一隻手,此刻,正按在一塊石壁上微微凸起的小石頭上。
這就是機關?!
誰也不能肯定些什麼。
“長歌。”蘇行突然叫長歌的名字。
長歌猛地抬頭,就撞進了他深深、深深的眸子裡。兩人彼此的視線相交,頃刻間,他們好似讀懂了彼此的心事,卻又似乎什麼也沒讀出來。
唉,男女間的情事啊,它就是恁糾結。
蘇行朝長歌伸手。
長歌就給他她的手。
蘇行緩緩笑了,“我是個自私的人,若開啟這道石壁後我出了什麼事,我不想留你獨活。長歌,你害怕嗎?”
長歌愣愣。
半響,長歌回神。然後,她就自這個男人眼睛裡看見了緊張?!
原來,他也是會緊張的。
是在緊張她的態度嗎?
其實,他真沒什麼好緊張的。
只要同他在一處,讓她做什麼她都樂意的。這是隱在長歌心底最最深處的幻想。但是,她不打算讓他知道。
長歌力持鎮定,緩緩點頭。算作是給蘇行的回應。
蘇行一勾嘴角,拿手指碰了碰長歌的臉。那一隻手下滑,順勢就握住了長歌的小手,大手牽小手,十指緊緊相依扣。
長歌想,也許,在密閉的未知環境裡,人總是脆弱易被感動的。
長歌願意與他共同承擔,包括生存與死亡。
蘇行尋到的正是石壁上的關鍵點,隨著他將那一塊凸起的小石頭按下,石壁的門,緩緩開了。
長歌感受到一瞬間的頭重腳輕,是大地在震動。
蘇行扣緊長歌的手指,給了她無言的安慰與力量。
他到底是比她聰明的,除了要與她共同承擔生死,他還希望自己是她在危險降臨時,可以無條件依賴的物件。
石壁轉動了一個角度,留下一道對外的縫隙,就、就停住了。
長歌詫異:“怎麼不動了?”
蘇行:“年久失修吧。”
好吧。
那麼,眼下要從縫隙裡鑽出去嗎?
好在,那一道縫隙還是容許一人透過的。
蘇行在前,長歌在後,他讓她聽見他的暗語時,再出去。
長歌就知道他這是要先出去探探路了。
長歌擔心他的安危,在石壁的這一頭,擔心得要死。
石壁的另一邊傳來低低的聲響,她終於可以出去了。
長歌來到了一個比之洞穴更加暗黑的空間。若非蘇行將她拉進懷中,讓她確認彼此的存在感,長歌怕是要腿軟。
透過石壁另一頭射出來的朦朧的亮光,長歌隱約能看清腳下的那一番景象。
他們站在高高的平臺上,平臺下是一個朦朦朧朧的,廣闊無比的空間。
這空間大半被黑暗吞沒,長歌覺著它像怪獸的血盆大口。
身後一聲悶響,是蘇行關上了石壁。
一時間,周遭便只餘一片暗黑。
“你為”長歌感覺到唇上一熱,是蘇行的手指點了上來。她默契地感覺到,他這是讓她不要說話。
蘇行給了長歌他的手,長歌的膽子便壯了一些。
長歌被蘇行牽著,二人在似走廊一般的高處緩緩走。長歌方才有注意到,這平臺的外側,也就是蘇行行走的那一側,是沒有欄杆的。想到此處,長歌的小心肝兒就是一跳。無名的擔憂與恐懼折磨著她。
突地,長歌停下腳步來。她側頭愣愣看蘇行,雖然是看不見的,但多多少少會有那麼一些安慰在吧。她問:“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黑暗中,蘇行輕聲回了一個字,“有。”
長歌整個人就是一跳,非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平臺之下的廣大空間裡,乍然響起的巨大聲響。
長歌只覺身子被人一抓,下一瞬,蘇行已帶著她避去了牆角。
平臺之下,那詭異的乍然而起的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好似猛獸即將衝出牢籠的可怕聲響。初次之外,長歌彷彿還聽見了錯亂嘈雜的腳步聲。
耳朵上一暖,是蘇行的大手掩了上來。
長歌知曉他的用意,心頭就是一暖,好似也沒那麼害怕了。她就動了動嘴唇,說了一句:“我、我不怕的。”因